产业早晚是我的,就是想磨磨我的性子,让我耐心些。”
“耐心些耐心些,那怎么着,咱们就这么等着?”
年鹏程当然等不了,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快吃到嘴的时候,口水流的越凶。
他要帮年鹤霄一把。
老爷子此举,就是他儿子的催命符。
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再加上盛中现在归年鹤霄打理,他身边的保镖比从前多了足足两倍,年鹏程一时下不了手,只能忍耐下来。
主事人在养病,盛中的高层会议就全在线上进行,年鹏程本来以为他会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己的人找茬儿剔除掉,可没想到年鹤霄根本没理会这些,所有生意都一如往常。
倒像是真的只是过渡。
这就让年鹏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年凤鸣死后,别人没感觉,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年鹤霄对他的敌意。
哪怕对方依旧玩闹着,可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他这个四弟和从前不一样了。
但现在,动静闹得这么大,却有前劲儿没后劲儿,又是为什么呢?
终是坐不住,想去探探自己这位四弟。
年鹤霄和傅娇娇正在客厅吃早饭,女人散着一头乌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屋子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她只穿着一条睡裙也不觉得凉,赤脚踩在地毯上,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用皮筋把头发梳起来,素面朝天吃着小馄饨,外面萧尘风风火火就跑了上来来。
他很少如此冒失,看见傅娇娇连脸红也来不及,对着年鹤霄道,“四爷,年鹏程…三爷来了。”
听他匆匆改口,年鹤霄便猜到,怕是楚枫在下面拦不住,人已经进门了。
第一反应就是把傅娇娇拉到屋里去,人按在床上还盖了被子,眉头皱的有些紧,“不许让他看到你穿成这个样子。”
傅娇娇傻了,男人有时候也挺奇怪,就因为恨一个人,不相干的便宜也不许对方占,占着了就是自己吃亏,气也要气死了。
忽然觉得年鹤霄很可爱,幼稚得像个小孩儿。
颇有一种你不许跟他好,只许跟我一个人玩儿的感觉。
出了门,正好看见年鹏程,年鹤霄边系着袖口的纽扣边笑道,“三哥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吃早饭了么?”
年鹏程看见桌上摆着两副碗筷,探头往屋子里去看,被年鹤霄伸手挡住了。
“娇娇在里面。”
意思再明显不过,非礼勿视。
“叫她起床她不肯,馄饨都要放凉了,三哥要是没吃,就一起吧。”走过去坐在了傅娇娇的位置上,拿着她的筷子继续吃起来。
年鹏程没想到他把主位让给了自己,只好也坐下。
“四弟过的真是神仙日子啊,公司的事情是打算甩手不管了么?”年鹏程舀着汤,并不打算吃,“盛中刚交到你手里,正是人心动荡的时候,你不去镇着,跑到这儿逍遥快活,未免辜负了老爷子的心意。”
年鹤霄笑,慢条斯理吃着饭,良久才道,“我哪里镇得住,我一个病人,怕被他们气着,就这样吧,三哥,你知道我,还是让我多活几天,舒坦几天吧,反正那些人现在麻烦不到你,你就别Cao心了。”
言外之意就是,那是老子的东西,老子不急,你急什么。
“我知道三哥是怕,怕我把盛中搞得乌烟瘴气,你再接手时麻烦,你放心好了,它也只是在我手里放着,等到了时候,自然全须全尾儿地还你给你。”
如此示弱,倒是令人始料未及。
又探头看了一眼卧室,年鹏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这是醉倒美人怀了,怎么着,是惦记赶紧弄个孩子出来么?”
“传闻中的傅小姐不这样啊,挺有野心有魄力的,怎么就甘愿为你洗手做羹汤了,你也教教三哥,让三哥也学学。”
看着他那副龌龊嘴脸,年鹤霄就觉得恶心,但面上还是笑笑,“再要强也是女孩子,被关了三年,野心都磨没了,三哥不知道吧,傅老爷子可不打算让她接手傅家,属意的,好像是那位大少爷。”
“大少爷?”
“傅连城。”
年鹏程倒是没想到,傅家居然要把家产托付给长子。
转念又觉得对,傅锦珩那个样子,实在难当大任,而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把家产托付给女儿的。
“我们两个这是天涯沦落人,我没什么抱负,她有心又无力,凑合在一起,挺好的。”看了看那碗没动的小馄饨,年鹤霄话锋一转,“三哥还吃么?”
“不吃了,不吃了。”年鹏程穿上外套,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棋盘。
“这是凤鸣买的吧,他就喜欢买这些东西,明明是需要耍心眼的游戏,非要付了真心,当成摆设供起来,你说他这个人,真是……”
年鹏程从不称呼年凤鸣为二哥,两个人年岁差不多,他自然从来不服对方。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年鹤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