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长得很像。”
“性格也像,一样的温柔,对我很好。”
沈粥怔住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隐隐约约的悲伤从里面溢出来。
“she is so young,just 10”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小孩问他,你有兄弟姐妹吗。
他回去问他的mom,她和他说,他有一个姐姐,但是很早就离开了,每次和他说起她的女儿,最后总是加上一句,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she is so young,just 10”
小的时候回答别人的时候,还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不明白生离和死别的界限,他只会说:“我有一个姐姐,她10岁。”
等他懂了,就按照自己的年纪,加上10,告诉问他的朋友。
算算,她31了。
他的姐姐一生顺遂的在他的记忆中长大了。
只是面容模糊。
小远早在两人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就离开了。
周围的人说着自己的话,什么话题都有,但现在人和人之间的每次交流,其实都是很难参与到对方的情绪中来的。
她却觉得她可以。
刚刚江见说话的功夫,沈粥就发现自己有些无法呼吸,心脏开始钝痛。在这几十秒平淡的词句里,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不为外人所说的悲伤一瞬间被翻了出来,如同野草在心上的荒野肆虐。
不是因为他说起了这样的事,而是他说这事的语气和神态,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他们经历过一样忧伤的事。
或者是,她见过这样忧伤的人。
“这么说你会不开心吗?”江见回过神来,歉意的地看着她。
他在国外长大,但在母亲的熏陶之下,又在国内呆了两三年的时间,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在他的认识里,中国人是很忌讳说这些事情的。
沈粥摇了摇头,明白了他所有让人莫名的好意为何而来,在刚刚,心里已然放下了戒备。她不信任陌生人,不代表她是一个冷漠的人。相反,她很容易被这样的,关于亲情的故事打动。
“抱歉,我想交浅言深让你苦恼了。”他也苦恼的道。
“我以为你叫我姐姐,我们交情已经算是‘深’了,”沈粥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少年,心里却很悲伤。
沈畔,小她十岁,如果好好的长大,迟早有一天,也会长到和眼前人一样的年纪,单纯可爱,活泼开朗,叽叽喳喳的鸟雀一样,一口一个姐姐,烦心着作业怎么写,就像江见烦心着戏怎么演。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抑郁,焦虑,她无暇顾及别人,只能在情绪的海浪中挣扎求生。
回国之后,和妈妈的关系转好,但沈畔,仍然是两个人不肯说起的伤口。
她多想告诉别人她有多思念沈畔,那个她求着妈妈让她抱一抱的小弟弟,但是顾及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情绪,他快要呆在她的记忆里褪色了。
江见的姐姐活在他的记忆里,沈畔又何尝不是呢。
上海的风雨真大,砸到了她的脸上。她的情绪依旧是个坏掉的开关,不能好好的自我控制。
江见看着她,她看着江见。
沈粥别过脸,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 9 章
她哭的一瞬,好似周围都没人了。
江见看她柔美的侧脸,垂了眸。
说那些话,有他的心思,虽知道她有个弟弟,但惹她哭,却是没想到的。
七分真情在那些话里,都显得不堪了。
他突然有些嫌弃起自己的卑劣来。
“我真后悔没拍下来。”看过去,是穿着香槟色礼服的谢柔风,她是业内都有名的女导演,拍女人戏拍得极好。
沈粥惊讶的回头,看到了来人,自觉失态,怕晕了妆容,只用手指抹开泪珠,内敛温柔的笑笑,“听小江说了个感人的故事。”
谢柔风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故事上,反倒淡淡一笑,道:“哭的真美。”
“如果不是柘元是我师弟,这部戏的女主角我会找你。”
旁边跟在身后的付清和脸色顿时有些垮了,谢柔风跟没看到似的,反倒和沈粥说话,“当年我不该拍那部片子,让你从此都怕了我了。”
沈粥脸上浮现歉意。
谢柔风笑笑道:“那个时候初出茅庐,性子冲动,一心想做出自己的事业来,表达观点太过锐利自我。没有考虑到是你的第一部电影,反倒让你出了事,我很抱歉。”
旁边的付清和本来还垮着脸,听到谢柔风说这种事情,顿时不说话了,仔细的听。
江见瞥了她一眼,Jing致的眉眼染上烦躁,不耐烦道:“抱歉有什么用,你有这个想法不如看看能不能找办法送个奖。”
沈粥忙拉住了江见,低声叫他,“小江。”
江见看向她,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