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下楼的时候白子芥正在给秦深的手上药,看见秦深的手背血rou模糊,应该还沾了水,翻起了白rou。
“沙袋又坏了?”言蹊问。
“嗯,叫人换了”秦深说。
“找人来换墙了吗?”白子芥给秦深缠好了纱布,问。
“找了”秦深活动活动了手,坐到了餐桌前,问“他怎么样?”
下午搞完后他直接去了健身房,是白子芥处理的后事。
“没什么事”白子芥答得冷淡,也坐上桌开始吃东西。
“我之后要去s市几天”秦深吃到一半突然说。
白子芥皱了皱眉,秦深是混黑道的,干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事,每次要离开a市都是大生意,也意味着要命的危险,但他们也说不了什么,只能问“去几天”。
“一个星期”秦深不太习惯跟人报备行程,对干他们这行的而言,这和把命交给别人没什么两样,现在也开始适应了“顺利的话五天”。
白子芥点点头,说“嗯,那你小心点”。
“跟金五爷那边?”言蹊插了一句。
秦深没想到言蹊会知道黑道的事,不过想想言蹊的本事,又觉得不奇怪,“嗯”了一声。
言蹊想了一下,他记得秦深在无风堂负责的是毒品那块,而s市最繁盛的是赌场,其中最大的势力就是金五爷,说“你是不是要调位置了?”
“对。”秦深这阵子也是因为这是有点烦,他在无风堂地位不低,从他十六岁进这行开始他干爹就是负责毒品那块的,他爬上去后最后也算是接了他干爹的位。但上个月他得到了点消息,老大打算来次大调动。果然这个人他们几个二把手都开始接触一些别的事,而赌场那块跟毒品完全不同,而要接管赌场这块的势力也不容易,而把自己的线交给别人更难,但他不可能跟老大唱反调,上不了也得上。
“你小心一点”言蹊说“金五爷跟秦肇交情不浅”。
秦深听到这个名字眸子露出点凶光,秦肇就是他干爹,他弑父夺位的干爹,说“知道了”。
白子芥心里燃起了一种愤恨,看了眼秦深,故意岔开话题道“言蹊,你还混黑道?”
言蹊笑了笑,说“有点了解,不算道上的”。
秦深今天刚发泄了一顿,目前情绪还稳定,虽然听到秦肇的时候有点波动,但很快便调节了过来,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你还真是哪方面都有点涉及”白子芥开始收拾碗筷,想了想,没动放在旁边没开的粥。
言蹊拿了过来站起来说“我上去看看”。
白子芥收拾完看见秦深坐在沙发上玩单机小游戏,突然说“说起来,言蹊当年是怎么找到你的?”
秦深没有放在手机,说“在一个游轮宴会上”。
白子芥也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根烟,说“然后呢?你们就相认了”?
秦深闻言顿了一下,就看见屏幕上“游戏结束”,把手机甩到了一边,说“他给了我一些资料”。
白子芥抽了口烟,回忆了那时候的场景,有点想笑,说“我那时候还在读研二,有天回租的房子……”
那天白子芥刚做完开题,搞得很晚回去,爬上五楼,看见自己门前站了个人,他当时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来找他的,虽然这个带着他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手表,举手投足之间都像电视剧那种传说中贵族的男人跟他完全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但他知道,他是为他而来的。
那个男人站在他门口那个不怎么亮的灯下面,带着那种温和而礼貌的笑,对他说“白子芥,你好,我叫言蹊”。
白子芥那时候戴了副平光黑框眼镜,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高度近视,也没人知道,他跟眼前这个仿佛电影里出来的男人长了一张八分像的脸。
白子芥对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那夜记忆犹新,说“当时你没觉得你们长得像?”
“有”秦深承认,他们这行的对人的视线一向敏感,他从踏上那座游轮开始就看到了言蹊,因为言蹊毫不掩饰对他的关注,“不过那证明不了什么”。
“因为可能是有人整容来暗杀你的?”白子芥跟秦深认识了八年了,但对他的行业内幕一概不知,只知道是个要命的活。
“嗯,也可能不是整容,只是找个人,或者真的是兄弟,那都不重要”秦深在外面是那种能用做的绝不说的,能一个字回答绝不说两个字的人,但白子芥和言蹊总是不一样的,哦,还有喻温。
说话间看见言蹊下来了,白子芥没想到言蹊这么快就下来了,皱了皱眉说“你是不是快一个星期没碰他了?”
秦深听到这话也看向了言蹊。
言蹊说“喻老师还没醒,把粥放上面了,等他醒来饿了可以自己吃”,又笑了笑说“之后几天我都没事,可以让喻老师好好陪陪我”。
白子芥没说那就冷了,言蹊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又想到什么,说“之前喻温说他想出去找个工作”。
秦深面色Yin沉,冷嘲道“找工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