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淩築站在情悅酒吧門口,門早已開了,一扇關閉狀態,一扇呈直角打開,從裏面迎出一個侍者,長相清秀,眉目堆笑,淩先生,您終於來了。李先生來了,在裏面喝的爛醉如泥,您快去勸勸吧,這麼喝下去,會把自己喝進醫院的。
從淩築回來和肖茵見面的那一刻,李踆就包了情悅酒吧,醉生夢死,誰勸都不走。
不是說找我談談,喝成這樣,你確定能談?要不改天?淩築走到卡座,看李踆一副為情所困買醉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嘴上硬著,身體誠實的坐在了李踆的對面。
桌子上堆滿了酒瓶子,一瓶子空叮噹,半瓶子咣當響,整瓶子沒動的,每瓶酒Jing濃度都不一樣,但都屬於較高的那種。
淩築挑了其中最低的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為什麼眼裏只有你,沒有我,我李踆哪點比你弱,為什麼就入不得你眼?李踆趴在沙發上正在灌酒,聽見討人厭的聲音,轉了個身子對上淩築,就摔了手中的酒瓶子質問道。
你喜歡肖茵?淩築仰頭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淡淡的問,喜歡為何不跟她說?
說?李踆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扶著沙發,發狠道:她喜歡的人是你,我他媽怎麼說。為什麼她的眼裏只有你,為什麼要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為什麼就不知道掉頭看看我,草!
李踆喝了很多,話都說不利索,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個小時肖茵為何不喜歡他,他那麼喜歡她
淩築也喝多了,一個人呢喃著對花俏的思念,他一向是個循規蹈矩,做事理智的人,同時也是個不會拒絕旁人的人,誠如齊琦口中的中央空調,有求必應,無論是誰。
但藏在這些面具下的是一片雪花。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遇到一個有趣的女孩兒,將他點燃成一團火,只想為她燃燒激情。人近中年,如果連什麼是愛都分不清,那他真的算白活了一場。
淩築,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羡慕你。李踆捧著新開的酒瓶倒在沙發上,打著酒嗝:有肖茵這麼好的女人對你一往情深,這是多少男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淩築紅著臉打酒嗝,冷笑著,是嗎?
呃~嗯
可是這對我來說,就是扼住喉嚨的劊子手。淩築摸出手機,呆滯的望著螢幕上笑得燦爛的女生,我、呃嗯、我只想和我喜歡的女生在一起
兩個大男人喝的酩酊大醉,為著兩個女人愁悶。
那你會娶肖茵嗎?李踆坐穩了身體,雙目嚴肅的望著淩築,眼孔中散發著淡淡的幽光,竟十分的認真,看不出一絲的醉意。
倒是淩築醉了、迷茫了,前路一片灰蒙,一個月以前,我定然會娶的。可是現在嘛,嗯呵有、有待商榷
兩個大男人分明是來正兒八經談論肖茵的,卻一個賽一個的把自己灌醉了,胡亂的表著白,誰都不聽誰的
侍者很無奈,傷情人總歸傷人,又是不眠的一夜,估計家裏的小東西又得跟他吵架了
從淩築走後,花俏就以身體不適為由休了年假,領導看她憔悴不堪,大手一揮就同意了。休息的這幾天,花俏一直窩在家裏閉門不出,不吃不喝的,花媽媽十分擔心,打電話問齊琦是怎麼回事,齊琦敷衍著花媽媽,打電話勸導花俏想開點。
花俏嫌齊琦話多,且都戳心窩子,將其拉黑。
齊琦又發QQ、又發短信的勸慰,一一被花俏給拉了黑,不死心的上門勸慰,威脅花俏不出來聊清楚,就把事實告訴給花爸花媽,花俏不得已出門,對齊琦就是一通亂吼,把人吼蒙了,便回了家中繼續自怨自艾。
活的像個林黛玉。
齊琦趕緊搖搖腦中的林黛玉,他可不要花俏變成林黛玉,在淩築的婚禮之際早夭。
勸導不成的齊琦,只要請女朋友出馬,反正杭沅和花俏的關係也不錯,不會見死不救。
杭沅看齊琦這麼關心花俏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她一個大活人,看著男朋友為別的女生憂為別的女生愁,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即使想起自己,也還是想起自己的用處,不由得悲從中來。
但杭沅是個女強人,一向堅強,自然不會表露出來,不但如此,配合著齊琦幫助花俏振作起來。可看著齊琦面對花俏時的與眾不同,杭沅畢竟是個女生,心還是滴血的痛。
花俏也想通了很多,只是淩築一天不結婚,她就一天沒辦法放手,總會心存幻想。
而第二天,便是淩築和肖茵的婚禮了,她的心仿佛被一個大車輪碾壓而過,血rou模糊。
深夜,花俏捧著相框,一頁一頁的翻著,前一半都是少年的背影,翻到後一半,則補上了少年成熟的臉孔,溫柔俊朗。
花俏再也憋不住眼淚,抱著照片上正對著她微笑的淩築,隱忍啜泣,為、為什麼我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了,卻、卻不能跟你在一起。哭的嗓子又幹又澀,都快斷氣了,微微顫抖的肩膀上還殘留著那一夜的痕跡。
一想到淩築以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