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裕这边快活的过了一段日子,最近几乎没什么事情让他烦心,有微生月的陪伴,他的情绪显然稳定了下来。rou眼可见的变化是月绮阁伺候的宫人每在那位微生大人常待的时候都会变得放松很多。
这是一个午后,冯裕在后院里晒太阳听微生月汇报下边一些生意和势力培养的情况,面容沉稳带着一道疤痕的男人此刻面容竟然有种安宁的味道。微生月说完了大概的情况,最后提起皇宫里皇帝那边多了一个从一位隐居高手那里请来的大弟子。
冯裕懒洋洋的捏着一把鱼食,撒进池子里看着满池各种颜色的鱼纷纷扑过来抢食,冯裕懒散的开口:“哦?那就是个高手了,叫什么名字?”皇帝忽然请个高手回来一点也不奇怪,防谁也不奇怪不是?
微生月宽厚的手掌缓慢的揉着被日光照的懒洋洋甚至少了几分难以捉摸危险感少年的腿,嗓音有些沙哑,暗藏杀机:“回大人,那人叫谢旭,擅箭。”太阳暖融融的,穿着绣工华丽一身朱红便服的少年昏昏欲睡,而他身边脸上带着一道狰狞而长疤痕的男人垂着眸子蹲在地上替少年按摩着时常作痛的腿。鱼池里波光粼粼,有种午后的闲暇美好。
冯裕是在晚膳后遇到那位新上任的侍卫总领谢旭的,冯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或许是微生月替他按摩之后浑身舒畅,冯裕的胃口难得好了些。在微生月熟练的布菜下最后居然还吃了一些点心,于是一向少食的九千岁大人吃得有点撑了。微生月按摩之后冯裕还是有种没消化的感觉,此时已经是月上枝头,宫里已经宵禁,一般这个点几乎没有宫人再敢在宫里乱走动。偏偏冯裕不在此列,他觉得撑了就决定要去走走消食,还偏不在月绮阁范围走,他要去御花园。
伺候冯裕的宫人直接跪了下来求饶,冯裕冷哼一声,看着跪了满地的宫人神色Yin沉沉的。冯裕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声音冷得可以结成冰一般:“你们就这么喜欢跪?我冯裕手底下的人膝盖就这样不值钱?不过是去个御花园就跟要了你们命似的,这么喜欢跪就一直跪在这里吧!”冯裕转头看向立马上前的微生月,眯着眼睛语气不善的开口:“微生月,你也要和他们一样劝我不要去?”Yin柔美丽的少年脖子上还带着一点暧昧的痕迹,神情之间不悦极了,竟然有种少年的负气。
“属下自然一切听大人的,属下会保护大人的。”男人的眼神忠诚而柔和,望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错开眼神的人,他低下头,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他的大人啊……
“那还不快跟上!”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少年大步的出了门。“大人!……”一个珠圆玉润的小胖子太监还想劝,被那少年回眸瞪了一眼:“闭嘴!”微生月面对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他起身迅速的跟上,在出门的时候平静的环视了一眼跪了满地的宫人,心中决定之后还得给大人换一批机灵的。明明男人的眼神很平静,然而那些被目光扫到的宫人都有种被什么猛兽盯上的感觉,忍不住发抖。“下去吧。”男人的话音落下,身形便已经消失了。只有之前那个被冯裕瞪了一眼的小胖子一点没意识到危险,愣愣的看着那尊贵无比传说中Yin晴不定的九千岁大人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喃喃自语:“大人可真好看……”
在月光下依旧美丽的少年有种失真的美感,身后的男人寸步不离像一尊沉默的大山。走了没多久,冯裕就嫌弃累,御花园的花也看腻了,他随手掐掉一朵开得正好的花拿在手中把玩,忽然开口有种少年恶劣的感觉:“微生月,背我。”
外界名声如同罗刹般的九千岁其实还是个会恶劣捉弄他人的少年年纪,年轻的九千岁在月光下浑身都被撒上一层银色的光芒,眼睛灼灼生辉,像是天上的星河。微生月像被烫了一下,才忽然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灯盏,蹲下身,语气带着一点无措的慌乱:“属下遵命。”好在玩心大发的九千岁一点没发现自己最忠诚下属的心思,直接拎起灯爬到了男人宽厚的背上。
二人在花丛中穿行,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分明。远处举着杯盏浑身都带着一股子狂放不羁的年轻男人动作一顿,目光直直的朝漆黑的夜里一个方向看去。
冯裕趴在微生月的背上都快睡着的时候,一支突如其来的箭随着破空声直直的朝着他们穿了过来。微生月表情一变就要躲开,冯裕被惊醒,他拍了拍微生月的背:“别动。”即使那支箭已经到了眼前,然而背上的人一句话,男人就真的没动了。
冯裕随手摘下手边一颗高高的花树上的一片叶子灌注以内力投掷了出去,叶子再加以内力之后仿佛变成了打造的上好利器,与箭头碰在一起甚至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着砰一声,箭头竟然直接被削开,那只来势汹汹的箭被削成两半擦着冯裕的耳边穿了过去。少年冷淡的脸在发丝的轻扬中半遮半露。
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领头的人脚步沉重,从整齐划一分开的侍卫中间走了出来。灯盏将小道照得分明,在小道上的二人露出面容,或者说是男人背上背的,甚至比他们还小的人露出脸的时候,那些侍卫的眼中带上了惊恐。走出来的年轻男人也察觉到了,即使对面远远的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