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饮食,对李氏说:“小世子这是中毒了啊!”
这一说还得了,宫宴上中毒,莫非有人冲着皇帝来!
当时惠成帝就撒开了执着象牙箸的手:“什么?中毒?”
彰宪太后则一听腾就站起来了:“皇后,今日宴席可是你亲手把关的?如何内宫中会有毒物?”
马皇后也很慌张,站起身解释:“臣妾事事把关看过来的,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呢......”
李氏哭得肝肠寸断,不过还好北堂宸就吃了一点儿,风太医给他催了吐,又给灌下解毒的药才平静下来,只是还一直昏迷着。
这时殿外通传:“定远王爷为太皇太后拜寿咯——”
北堂晖直到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惠成帝同马皇后对视了一眼,后者对身边的随柳摆了摆手,随柳便退出去了。
北堂晖带着谢阳一身风尘仆仆,脸上还有些疲倦的样子,冲上座的太皇太后拱手:“今日是皇祖母古稀大寿,孙儿来迟,万请皇祖母恕罪,祝祖母寿寿长春,灵禄永永!”
一旁的谢阳递上寿礼,太皇太后见他终于来了,笑着说:“你也是,让大家好等,有心了,快快一旁坐下!”
北堂晖又冲惠成帝夫妻和景怀太后行礼后才落座,谢阳一进殿就闻到不一样的风气,四周打听了一会儿才回来,凑在北堂晖耳边低声说:“德硕王爷家的小世子不明不白中了毒,现在还在救呢。”
北堂晖一惊:“什么?”
那边的马皇后已经暗地吩咐姚崇在禁宫中加派了人手,宫里守卫一下多了一倍之多,简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奇怪的是皇后娘娘早在世子毒发前就增了守卫,好像知道宫中有变似的。”谢阳又说道。
北堂晖皱眉,心里忽然想起邢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九龙金座上的惠成帝,可巧,惠成帝也朝他看了过来,两兄弟的眼神在空中对视了一眼,惠成帝抬袖举杯,遥遥敬了北堂晖一杯。
后殿里,被灌了药的北堂宸可算平静下来,只是小小一个孩子躺在榻上面无人色,卫珉鹇也是怀着身子的人,当下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扶着掐红的手往外走,却瞥见外头月门的地方人影一闪,再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探头看了看,不觉得自己方才是眼花,侧头问掐红:“你们有看见那边有个人跑过去了吗?”
掐红小心扶着她,闻言往月门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啊殿下,奴婢注意着您的身子呢,没瞧见。”
她有些疑惑,刚好北堂曜跟在背后,她指了指月门:“我刚瞧见个人,一闪而过去了,你让陆海潘江去瞧瞧,总觉得怪怪的。”
分明是热闹非凡的千叟宴,却因为德硕王世子中毒的事闹得有些人心惶惶的,底下臣眷不知道,上面的人却心知肚明,为怕搅扰臣心,这消息也就被压住了。
北堂曜接过掐红的活计,扶着她的腰:“嗯,我让人去瞧瞧,宫里不太平,你要不要先回王府?”
卫珉鹇瞧着廊下比方才多了好些的守卫摇摇头:“瞧这架势,要回去都不容易。”
北堂曜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恼恨,又担心会伤了卫珉鹇的身子,低声说:“你自己多当心,我一会让肖平战过来。”
卫珉鹇扶着腰,皱着眉点点头:“王爷去殿里瞧瞧,六王爷和太皇太后还在殿上。”
北堂曜是该去瞧瞧,又放心不下她,卫珉鹇推了他一把:“我身边有抱青和肖平战,自保无虞,你去吧。”
虽是这样说,却还是犹豫,最后将陆海潘江都留给了她才离开。
卫珉鹇瞧着殿外忙忙碌碌的宫人,不动声色地带了人退下去了。
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分明之前还是热闹模样,现在却寂静了下来,太皇太后被又清嬷嬷扶着去了后殿更衣,堂上只有惠成帝夫妻、景怀太后母女和北堂晖,还有其余一些大臣。
北堂晖坐在位置上,既不动筷,也不饮酒,就笑眯眯坐着,惠成帝看了过来,笑着问:“可是登封城的饭菜不太合口味,孤见皇弟都没怎么动筷。”
北堂晖拱手道:“不,一路乘风来,有些许戗风了,过会就好了。”
“皇弟方才是去哪了,怎么戗了风?”惠成帝望过来,笑盈盈的,语气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如今再也不是当年还要向几方势力委曲求全的惠成帝,早有了自己的眼线人马,探子回来报北堂晖大清早策马去了寿村见了随行兵士。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北堂晖一皱眉,心知自己中了他人计策,闭了闭眼,索性站起身跪在惠成帝面前:“清早部下来传,军心不稳,臣弟便去瞧了瞧。”
军心不稳,军心还能怎么不稳?
惠成帝冷了脸色,一旁的景怀太后大喝道:“大胆贼子,竟私自点兵,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企图谋反吗!”
北堂晖说:“臣,不敢。”
他是真没这个意思,没想到底下人见他不肯,竟用出这样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