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儿的,六王爷出宫的时候在梅园碰见慧昭仪,说让人照顾她一二。”
“哦?”太皇太后挑了挑眉,又点点头:“冬天冷,她们也不好过,让人莫要苛待冷宫里的人。”
“太皇太后慈悲。”
太皇太后笑了笑:“哪里是慈悲呢,手下啊,少造杀孽,死后才能登极乐世界。”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披荆斩棘上来的,做了太后也是手腕铁血,不过自从景怀帝去世,惠成帝登基以后,她是真收起手来了,一心吃斋念佛。
又清嬷嬷说:“太皇太后娘娘是有大智慧的。”想着,又有些犹豫地说:“昨儿皇后去了华阳宫,估计是因为六王爷回来了,去让华阳宫莫要生事。”
景怀太后这个儿媳妇,彰宪太皇太后从来都不喜欢,因为她蠢笨,若不是生了个能用的儿子,估计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她哼了一声:“马家的闺女都是聪明的,她若不是生了个得用的儿子,又娶了马家这个闺女,轮得到她到这个地位?”
“华阳宫让晗月公主开个席面,暗地里请了大将军夫人聂氏,估计是冲着六王爷去的,结果六王爷没接帖子。晗月公主那就又邀那聂氏去护国寺请长明灯,估计还是贼心不死。”
聂韶光?
景怀太后母女盯上这几人了?
彰宪太皇太后想了想,脸上浮出一个笑:“不必,她是个聪明的,那母女斗不过她的。”
主仆两人没说多久的话儿,外头匆匆来了个小宫女,恭敬说:“禀太皇太后,德硕王妃递了牌子,说带小世子求见太皇太后。”
自从北堂昭死了以后,德硕王府在登封城是真夹着尾巴做人好久了,李氏生着两个儿子,太皇太后很是喜欢这两个重孙。
“快快请进来!”
* *
北堂晖回来了,北堂曜干脆撂了衙门的差事,总之这一个多月在北廷行走,想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必要日日去外头溜达,干脆在家待着,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冬日里天亮得晚,北堂曜刚从黑暗里睁开眼睛,便觉得腰上一疼,低头一瞧,卫珉鹇一双晶亮的眼睛瞪着他,看着像是早醒了的。
他失笑:“怎么起这么早?”
“我睡不着。”
指尖绕一缕她的青丝把玩:“嗯,怎么睡不着?”
“不舒服......”从前些日子就有些莫名的腰酸,今天那种酸胀推到了一种极致,令她早早就醒了,结果北堂曜还睡得正好,让她心里莫名的觉得忿忿,这才伸手把他掐醒了。
“怎么不舒服了?”一听她说不舒服,北堂曜首先反应过来是摸了摸她后腰,可被子掖得紧紧的,浑身上下也是暖洋洋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就是不舒服嘛!”被哄着觉得更烦躁了,低头咬着北堂曜的衣襟,脸埋他怀里,竟然鼻尖一酸,滚烫的眼泪唰唰就掉下来了,吓她自己一跳,也把北堂曜吓一跳。
“怎么了到底?”把卫珉鹇紧紧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心说怎么还像模像样哭起来了,亲了亲她鬓角,低声说:“是不是我这几日忙一些少陪你,难过了?”
怀里的人摇头,闷声说:“就是不舒服。”
其实这种烦躁来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从而何来,想想自己也是被惯坏了,小脾气冲着他就去,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种全身心的依赖,思之令人心惊。
“过会儿请太医过来看看好不好,乖,别哭。”
“嗯......”
早饭后,府里才请了太医,那老头也是辛苦,冰天雪地来崇云王府上走了一遭,捻着胡子探半天脉,又问了日常饮食,才浮出一个欣慰的笑:“恭喜九王爷,王妃脉若走珠滚玉盘之状,是滑脉,是喜象啊!”
北堂曜一愣:“啊?”
床上听着的卫珉鹇也是一愣:“啊?”
身旁伺候的掐红几个反应却快,扑通一跪,脆生生道:“恭喜王爷,恭喜殿下啊!”
北堂曜登时反应过来,竟心跳如擂,有些傻愣愣地冲太医问:“太医是说,王妃有喜?”
“是,只是王妃身子娇弱,又素来体寒,该多养着才是。”
“本王知道了,多谢太医!”听太医这样说,北堂曜绽出一个灿烂的笑,看着与他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他笑着请那太医出去,又送出去老远,细细问了许多,那老太医捻着胡子说:“王妃从前身子应当不错,只是生过大病,或遭过灾,这还是要好生调养,否则小世子有恙。”
“太医是说这胎不是很稳当?”他一愣,语气有些急切地问:“王妃曾落水好几次,后来身子就一直虚寒,冬日里怕冷,”
老太医点点头:“那就是了,便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女子有孕本就事关生命安危,还是要多多调养才是。”
“请太医莫辞辛劳。”说着给这太医重重行了一礼,给这老太医吓一跳,慌忙扶起他说:“王爷客气,分内之事何须道谢。”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