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有声:“你们成双成对的,显得我孤家寡人多可怜。”
谢阳站在一边跟着嘿嘿笑,北堂晖说:“中午吃驼蹄羹。”
“......”
还像模像样点起菜来了。
“再来一个羊汤,冬天冷,补补。”
“......”
卫珉鹇认命地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衣裳:“我去厨房吩咐。”
说着便带着採绿几人退下了,留他们兄弟在堂上说话。
北堂晖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昔有淑女窈窕。”
北堂曜望了过来。
“宜室宜家,端庄娇美。”
北堂曜捏了捏手里的茶盏。
“可惜,被野狗叼走回窝了。”
手里茶盏冲着北堂晖就扔了过去,北堂晖伸手接住,里头的茶水洒出来了一点,他笑得更欢了:“你好本事,她是卫瑜鹔娇养的妹妹。”
北堂晖同卫瑜鹔的关系,早些时候北堂曜是不知道的,直到后来才回过味来,顿时更觉得他这皇兄神通广大,什么时候和南朝的人暗通款曲都不知道。
也难怪北堂晖曾说过,与卫珉鹇的关系比他跟她亲密多了。
不就是仗着跟人家哥哥关系好么。
九王爷表示不屑。
北堂晖很恶趣味,对北堂曜真的把卫珉鹇骗到手这事十分感慨:“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蹚上你这浑水。”
北堂曜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些得意:“比皇兄本事好点,为难皇兄孤家寡人。”
北堂晖和卫瑜鹔同龄,今年得二十有九,卫瑜鹔都成亲了,据说丹木吉皇后已经生了个小子,北堂晖还孤家寡人的。
北堂晖:“......”
第一百二十章
收起调笑,北堂晖不太想说这事,他说:“怎么,回来也有些时候了,如何?朝内日子好过么?”
北堂曜低头喝茶,想了想,将号令浣剑十八骑的玉哨推给他:“物归原主。”
北堂晖看着那挂着明黄垂涤的玉哨,笑了笑:“我不急用。”
北堂曜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北堂晖笑了笑:“你回城的时候,经过谢玥府邸了吗?”
谢玥?
北堂晖和谢阳对视了一眼,摇头,北堂曜说:“有人托鹇儿给你带句话,鹇儿既然不在,我替她说了。”
北堂晖反应过来了,嘴角一抽,果然,北堂曜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能得他一句好,这辈子也就死心了’。”
“‘十年悲欢如梦,往事已是飞烟’。”
说完,又喝了一口茶,顺便清了清嗓子。
北堂晖:“......”
刚才是北堂晖揶揄他,现在风水轮流转,聂韶光那些年跟北堂晖还不清不楚的,转头就嫁了北堂晖的杀母仇人,也真是比话本子还Jing彩纷呈的虐恋。
北堂晖咳了两声:“活着呢,挺好的。”
这反应......
北堂曜识相地揭过话头了,“你回来不回宫,来我这里,是嫌弃最近我日子太好过?”
既然这话揭过去了,北堂晖也松了口气,靠着椅背舒展了一下身子:“跟你说件事。”
“说。”
“大荔那个公主不是嫁给卫瑜鹔了吗。”北堂晖想起卫瑜鹔给他的密函:“大荔赞普前些年猎鹰坠马一直瘫着,年初的时候没熬过去,没了,他膝下就两个女儿,大公主嫁去南朝当皇后了,小的那个,就嫁给日渥了。”
日渥?日渥是绵诸赞普的小儿子,大荔和绵诸联姻,那楼烦赞普是要睡不着咯。
北堂晖说:“楼烦赞普身子也不行,皇叔塔南蠢蠢欲动好些年,这下大荔和绵诸联姻,西北又要动荡了。”
西北动荡,那北堂晖回来做什么?不在西关城定他的风?
“卫瑜鹔给我来信,皇后率兵回大荔,让我一路护着她点。”
啊??
北堂曜朝北堂晖看过去:“你说什么?”
“怎么?听不懂?”北堂晖笑:“卫瑜鹔的皇后跑了,回娘家了,收拾她那个有了夫婿忘了爹的妹子去了。”
北堂曜:“......”
“你知道卫瑜鹔一直盯着西北这块rou,他让皇后带兵回大荔,你以为他就没有伺机而动的意思?”
如今西戎以大荔、绵诸和楼烦三部为首,呈三足鼎立之势,维持着表面和平,结果大荔和绵诸先打破和平联姻起来,又遭南朝的介入,这两个部落加起来肯定是敌不过南朝铁蹄的,若卫瑜鹔一狠心收了这两块版图,楼烦可就是唇亡齿寒了。
楼烦是兰妃的娘家,更何况北堂曜手里还拿着号令穷奇玉面军的令牌,要是楼烦没了,他要这玉牌如同废物。
北堂曜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卫瑜鹔的胃口大,西戎一直势弱,却百年不灭,是块硬骨头,没那么容易啃,小心崩了门牙。”
北堂晖舔舔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