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
贺浔坐下后听见后面传来喊他中文名的声音,转头看,蓝眼睛撑着脑袋趴在桌上对他笑:“标准吗?我特意向我中国的朋友学习的。”
贺浔没理他,转回去掏出手机,收到裕汤的信息,问他上课了吗。
“老师还没来。”
裕汤回实验室拿了手机,除了家人和几个这边朋友的消息,最多的就是来自贺浔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不知道昨天他有多担心。要知道平时贺浔特别遵守交通规则,教他开车他都严格按照限速标准,碰到牌也一定会乖乖停下来一秒再重新启动,结果昨天居然无证驾驶了。
裕汤拇指搓了搓下唇,才分开不到十五分钟就开始想他。
贺浔对着屏幕上“想你“两个字心跳不已,他郑重地回复道:“我也是。”
回完还没收手机后背就被人用笔触了触,贺浔皱着眉头回头看蓝眼睛,什么毛病到底?
“我只是想说我们一组。”蓝眼睛颇为无辜地和他对视。贺浔这才打开刚刚老师发下来的分组名单,他的名字旁边写着“”。贺浔倒是无所谓和谁一组,只要对方做好自己的部分就行。这个蓝眼睛上学期一组过,有的创意还行,就是有点烦人,明明没说过几句话,路上碰见就和他们多熟似的。贺浔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就把这事放脑后了,毕竟他们小组作业还没开始。
老师在上面讲上周的作业,贺浔都会做所以没有什么疑问,记的笔记写着写着就变成“裕汤”,他盯着那两个字,觉得有点新奇,在脑袋里想着和嘴里喊出来的感觉是没有实体的,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写下他的名字,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包含在一笔一划里。然后他突然想到裕汤说别人总是叫错,于是又在本子上写下“鱼塘”“鱼汤”“浴堂”,写完一边遮住嘴咳了两声掩盖住翘起来的嘴角一边抬头看一眼投入讲课的老师,假装很认真地听课。
看着老师的脸他不自觉又开始想:“我喜欢吃鱼,也喜欢裕汤,裕汤=鱼,那他是我的鱼。”没忍住偷偷拿出手机把裕汤的备注改了。当然不能让他看到,裕汤深恶痛绝别人叫错他名字,所以他改的是.号的备注:“最喜欢的鱼汤”。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结果一切换回来手机就振动起来,裕汤头像上亮了一个红1,贺浔做贼心虚被吓一跳,看清楚上面仍旧是“”松一口气,点开看。
“等等下课到教室外来。”
贺浔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为什么叫我到教室外?他要过来?想到这个可能性贺浔有点坐不住了,看着老师的时候都透过他在看后面的钟表,每一分钟都那么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无视了后面想叫住他的举动,拎起早就整理好的书包利落地离开教室。一出门一杯冰的鲜橙汁就贴到他脸上,裕汤没错过贺浔看到他的瞬间迸发出的笑意,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两个人没牵手也没挨着,一起走到楼梯口,裕汤问他下节课在哪,贺浔说就在楼上,于是两个人就站在拐角不再走了。贺浔靠在楼梯上,打开橙汁喝了一口,然后问他怎么来了,裕汤下节还有课,从他教学楼过来走路得十分钟。
“你不是说想我吗?”
裕汤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降低音量,贺浔赶紧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亚洲面孔就放下心:“你小声点。”
裕汤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不太怕别人听见。不过教学区人来人往的,他还是克制着自己不做太出格的举动,只抬手把贺浔的头发往后撩了撩:“头发长了,要剪吗?”
“都行。”
“那你绑起来扎小辫,我喜欢你露出额头。”
“好。”
说完后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贪婪地用目光把对面的人一寸寸都描摹过去。裕汤抬手用拇指在他嘴边揩去残余的橙汁,手指有一点黏黏的,贺浔被这气氛弄得脸上发烧,他又喝了一口。
“那我走了哦。”看时间差不多,两个人再恋恋不舍也得去上课了。临走前裕汤凑近到贺浔耳边轻声说,“回家再喝,我可以舔掉。”
如果有人注意这边,就可以看到小麦色皮肤的男生凑近说了几句话走了之后,靠在楼梯上的长相清冷的亚洲男生面无表情地喝完了整瓶橙汁,唯一泄露情绪的大概是他微红的耳尖。
裕汤回到自己教室之后老师让他们分组讨论,下节课演讲。徐杰正在给江尘言发微信,最后还要对着话筒用语音发“么么么~”那架势一时半会他都亲不够。看到裕汤回来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Yin阳怪气:“哟这是谁啊重色轻友的家伙舍得回来了啊?”
早上裕汤一来,徐杰就问他回去后怎么样,裕汤故作矜持地沉yin了一会儿,说:“还行吧,就是脱单了。”
那节课他们小测,徐杰正想写完和他对个答案,结果这厮说要去见贺浔,提前二十分钟交卷走人,你说气不气人?有什么好见的?每天不是都在见面?这种行为令人发指!
“欸,春假打算去哪里玩?”单方面和裕汤绝交不过五分钟,徐杰就忍不住了,“陈默说要去海边,陆齐又说要自驾,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