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恶魔?”
听到候选人这么提问的时候,几乎想把候选人甩到街上去了,但他还是抑制了这种冲动,第三次耐心地解释道:“对,恶魔。字面意义上的。羌活,你觉得人类会有这样的恢复速度吗?顺带一说我可不是里面的东西。”
指了指左腰,他的里衣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口子,深红色的血迹在衣服上蔓延开了一小块,虽然因为暂时失去魔力而无法修复衣物,但从那伤口处露出的麦色皮肤却是完好无损。
被捅已经是半小时前的事情,在这段时间,足够他们交换名字,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谈事。
归羌活是候选人的全名,在来人界前已经有所了解——羌活,羌活,真是相当随意的名字,姓氏加上这样一种不起眼的植物名,就成了这个人的代号。
此刻两人正面对面地坐在一家咖啡店内,羌活先前遭遇校园欺凌,现在发型凌乱衣衫不整,脸上也只是随意擦拭了脏污,好似哪里的难民逃难过来,漂亮的容貌被尘土掩去了七分光彩,看上去只是个略清秀的少年,外表并不引人瞩目。
倒是十分张扬,他不屑于对身上的红色做出任何掩饰,一头红发如同烈焰般灼烧着他人的视线,来往路人都不自觉向过投来好奇的目光。出身名门,不管在哪都早已习惯了人形生物对他长相的瞩目,因而没有注意到,候选人望着他伤口的眼神Yin暗了不少。
想到这会连衣物的恢复都做不到,心中只剩焦躁,但良好的教养却依旧在克制着他的小脾气。
“魔界每过千年就要选一次魔王,前任魔王会在十名有资质的候选人刻上灵魂印记,而后由指定的魔族名门之后找上他们,在一年内将其培养,赋予力量。”
话说一半,忽然感到候选人的眼神十分奇怪,回想刚才的说辞,他有些不太确定地补充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魔王’这个词很蠢吗?你要是觉得这个词太——不适合的话,‘总统’这个词怎么样?”
羌活的眼神越发怪异了。
常年生活在魔界,对人界的了解却只限于少量闲书,说完便后悔来之前没有多做些功课,虽然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候选人的眼神只让他莫名感到一股羞耻感——难道这么说真的很奇怪吗?
候选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对的用词并不在意。虽然目前出现的信息量他还暂时无法接受,也找不到证据验证,但当时的确是在那个地方忽然出现了带着那样灼热的红色救下了他。
对了,红色。
之前羌活被那几人推到地上时,手心正巧擦到皮流血了。羞于说出口的部分是,他当时正在发烧,所以才被那几个混混推搡到倒地都没有反抗,他烧得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连站立都十分吃力,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由于头脑不清醒,这种程度的疼痛并没有及时反馈到大脑中。而现在退了烧,便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手心火辣,低头也能看到手心那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粘稠血迹。
羌活怎么也想不到校园欺凌这种低概率的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是头昏脑涨地去厕所释放了一通,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提上裤子又是怎么洗的手,回过神时已经被围住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进厕所时肯定不在现场,要不然那群混混也不会过了那么久才注意到,这群人之间更是没有联手来骗他的动机。
假设真的是恶魔的话,那他也许和自己在某方面有连接,而在羌活流血时会暂时失去魔力。
但仅仅是擦伤导致的流血就能有这种程度只能暂时归为巧合。
视线从的伤口移开,羌活问道:“你的魔力还没恢复么?”
“现在我能感到一点。”命令道:“你的手受伤了?给我看看。”
他的口吻依旧是十分傲慢,但羌活却不再犹豫,直接将右手伸到对方面前。只给那伤口施舍了个眼神,便飞快地在其上方轻划食指,而后羌活的伤口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不过立马黑了脸色,他能感觉到,仅仅是简单的愈合魔法便让他体内好不容易恢复的那点魔力几乎消失殆尽。
的手颤抖了一瞬,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会看到,直接抓过了羌活方才被愈合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咬上了手腕处。他有个不敢置信的猜想。
在魔界有个很少有人知道的传闻,据说有一种专门寄生于恶魔身上,叫“叶”的生物,被寄生的恶魔会逐渐失去与生俱来的天赋,例如惊人的恢复力与漫长的寿命,魔力也会时有时无,rou体随着时间推移造成不可修复的溃烂——失去感知、意识、视觉,最终变成一坨发臭的烂rou。
目前所知,被寄生的恶魔在喝下人类的血ye同时可以暂时免疫叶的侵蚀,但只要离开人血便会立刻被叶再度侵蚀。而频繁的性交/体ye接触可以长时间缓解发作,但无法根治。
的生父拜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叶寄生的,在连都察觉到那老头子频繁地举办性交宴会的时候,拜蒙已无法再掩饰自己的病症。在72魔神中排名第九的拜蒙,以惊人的知识量闻名,甚至拥有部分天使的领导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