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放任孩子们闹腾。
第二天,等赵家的儿子元宝路过家门口,苏枣立刻拿了干葫芦勺子舀了一勺粪水,等元宝走进草木丰茂的地方,就飞快跑过去,寻个隐蔽抵挡,淋赵元宝一脸再溜掉。
只要跑的快,“臭赵”就追不上她。
只是当天村里又响起了赵家的尖叫喊声:“到底是谁!居然对我们家元宝出手,Yin沟里的老鼠……敢不敢站出来!”
骂声里,云氏吃的直乐,忍不住笑着说:“真是报应。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真叫人解气。”
苏大牛摇摇头:“不知道。”
“兴许是春花姐还想着她爹娘弟弟呢。”苏枣咬着菜叶,含混着说。
云氏:“……”
苏大牛后背一凉,撂筷子呵道:“瞎说什么!”
苏枣默默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打了个饱嗝,下桌,往里屋跑。
苏大牛有些生气,跟云氏念叨:“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去田里送水,大伙叫她,也不搭理。”
“怕是心里难过……春花从前,对咱们枣儿,可是独一份的好,唉。”云氏倒是能察觉一些苏枣的心思。
苏枣去屋里拿自己捡来的那本书。
和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个斗笠。
最近天天晚上都做梦,苏枣最开始还不明白,但随着做梦的时间久,梦里女子教她的动作,渐渐和书里画面对上了。
梦里跟着书上的女子跑来跳去,食量也越来越大。
苏枣觉得身上在慢慢发生一些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变化,她也说不上来。
只有肚子是真真切切,咕噜噜的叫着。
*
日子如流水。
春花姐姐的离开,似乎很快就被周围的人遗忘。
邻里间的家长里短从来不少。
苏枣一开始还时不时对着小伙伴提一句春花姐姐,但没几个人想听,就连金花银花,都不爱说这个话题。
“别说春花姐姐了,枣儿,你上次答应我的大蝈蝈,还没捉给我呢。”金花记着这个事情,时不时就要提醒苏枣一句。
苏枣没心情去捉。
要去常捉蛐蛐的小木桥,都得路过瓜田,免不得就想起春花姐……
金花见苏枣不搭话,气的用小拳头锤她,“枣儿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我今晚去捉……”苏枣闷闷的说。
“那我要你先前那种,黑头将军!”村里的孩子都知道,摸鱼捉虫,男娃中豆子最行,女娃中,苏枣独一份的厉害。
“那可不一定有……”苏枣抓抓头发。
金花说的黑头将军,是指斗蛐蛐赢到最后的那个,擅斗颜色好的蛐蛐哪有那么好遇,苏枣之前抓了个,全村的孩子都羡慕极了,结果没玩几天,就被爹知道没收,带去镇上卖了个好价钱。
“我就要黑头将军!我上次捡的地耳全给你了,自己的都没捡!”
“好嘛……我下午去找找。”
村头西边这一大块田人很少,又住了那样神秘的一户人家,门口还有守门的护卫和老汉,村里人都很少过来。
苏枣慢吞吞的走在田间,穿过瓜田,很快便瞧见了熟悉的草棚子。
未时,日头正旺。
苏枣忍不住掀开草帘走进了棚。
棚子里光线不好,有些黑,棚子里只有两个板凳。苏枣想起自己在这里最后一次见春花姐的情形,眼睛发酸。
她坐在板凳上,一个人坐着。
头脑放空,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里坐着。
没一会儿,苏枣耳朵动了动,忽然听见有很轻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等来人走到草棚附近时,手还没挨上草帘,苏枣就“唰”的一声将帘子拉开望了出去。
四目相对。
王石头吓了一跳,转头就跑。
苏枣从草棚子走出来,看着那个越跑越远的少年身影,忽然想起,那次雨天,这个人也来了她们村子,她摔倒后,这个少年扶了她一把,苏枣记得这个人。
邻村的王石头哥哥。
定了亲,还跑出去失了身子,却不告诉大家jian夫是谁……
爹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跑出去。
失了身子?
什么是失了身子?
为什么会被人知道失了身子,春花姐姐被村里人找到的时候受伤了吗?
苏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好多不懂,问同龄人也大多不明白,而大人们又不肯多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天色不早了,苏枣想起金花要的蛐蛐,连忙去小木桥下找,可最后一无所获。只有几只白的,垂头垂脑,捉回去,金花也不会要。
鸟儿回巢,凄清的一声。
该回家了。
苏枣往家里走,一路好些人跟苏枣打招呼,和蔼又亲切。
从前,苏枣都会热情的回应。
可如今,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