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寿王的一举一动。
她心中有太子,嫁进寿王府是不情不愿。寿王是下贱之地长大的,不顾她梅家女的身份,强行带她去花楼学艺,怕是心里将她当成以色侍人的女子,并无半分尊重之心。
加上寿王性情残暴,她无异于以身侍虎胆战心惊,必是日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世人道好一个忍辱负重的梅家姑娘,虞皇后这步棋走得高明。
她嗤之以鼻,谁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她不知道有多快活,在这王府后宅里一人独大,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
偏还有那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打着可怜她的名号上门来拜访。她促狭之心大起,故意让几个先前还算有交情的人来看她。
诸如柳如燕之流,那可是虞紫薇的狗腿子。每每有人上门,她便用帕子浸了辣眼的汁水,两眼红肿眼泪汪汪的见客。
那些人见此情形,明着安慰暗自高兴。就算她不诉苦一个字也不说,那些人也能脑补出许多的戏。
不多时,麓京人都知道她这个寿王妃可怜。好好的清流贵女,一朝嫁进虎狼之窝,成天泡在泪水里,真真是让人惋惜。
汁水泡得多了,双眼成天水汪汪的。看人时雾气氤氲,说不出来的娇怜。夜里拉下纱帐后,娇娇嘤哭的模样总是让叶訇把持不住,越发的猛浪。任凭她如何哭求,他像疯了似的凶狠。
梅老夫人来看她时,她正拥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祖…祖母…”
“阿瑾…”梅老夫人看到孙女娇弱无力的样子,不忍相看。“…好孩子,快别起来,你受苦了。”
梅青晓:???
☆、心跳
她这厢还一脸茫然,下意识看向静心和凝思二人。二人得了叶訇的吩咐, 说是不许打搅王妃睡觉, 不到巳时不能叫醒王妃。
梅老夫人瞥见她微敞的衣襟内那鲜艳的紫红印记时,已是说不出的心疼滋味。暗道寿王也太不知怜惜人, 要不是一夜折腾,一府主母哪里会睡到这个时辰不起。
在梅老夫人眼里, 自家孙女再是执拗,也依然会守着规矩。能睡到这个时候必是实在起不来, 可见寿王是何等不知怜香惜玉。
心里埋怨起叶訇来, 也不知他是不是把在市井里听来的看来的那些手段用在了阿瑾的身上。一时间, 百般难受。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同你们王妃说。”
静心凝思得了自家王妃的眼神, 同关嬷嬷一同出去。梅老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很是有些欣慰。这两个丫头是忠心的, 知道万事看阿瑾的眼色。
这样忠心的人, 用起来才放心。
“阿瑾, 你是不是恨祖母?”
梅青晓睡意仍在, 实在没忍住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软哝着, “祖母怎么会这么问,我怎么会恨您?”
最近阿慎越发的轻车熟路,在床第之间凶狠无比。夜里一折腾,她白天必要补觉。本是还要睡一会的,突然被人叫醒, 难免还有些神志不清。
梅老夫人的心像针扎似的,这是折腾得多狠,阿瑾居然完全顾不上了,竟是不顾体面在她面前都打上了哈欠。
外面传得厉害,她原本还不信。上次夫妻二人回门时她瞧着寿王对阿瑾很是看重,还以为他会敬着阿瑾。谁知市井长大的就是市井长大的,到底是行事粗鲁。年少贪欢,竟是什么都不顾了。
可怜她的阿瑾,金枝玉叶般地养大,哪里受得住。
“阿瑾,咱们女人家身子重要,若是亏了身,就怕以后子嗣艰难。你要是受不住,不如挑个身边的人开脸…”
梅青晓残存的困意片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总算是明白祖母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合着祖母以为自己是在受苦,所以才会劝自己给阿慎添人。
“祖母,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不仅我不会同意添人,就是王爷那里,也不会有纳妾的心思。我就是夜里睡得迟了些,哪里就亏身影响子嗣。我以后会注意的,您不要担心。”
梅老夫人很不赞同,“阿瑾,你们新婚燕尔,王爷自是没有纳妾的意思,保不齐以后就会生了心思。自古以来,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咱们正妻就应该有正妻的做派,万不能由着男人把咱们当成妾室一般不敬重。你初入王府,重中之重是在王府站稳脚,拉拢人心,培植自己的亲信。万不能将心思用在讨好男人上,否则日后追悔莫及。”
梅青晓低下头去,乌黑的发散落成云,还略带惺忪的脸有着不同往日的随意。夫妻恩爱了些,就是不尊重吗?
她很是喜欢阿慎那样对她,半点不觉得他不敬重自己。纳妾的事她想都没有想过,更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去讨好阿慎。
仅从她的表情中,梅老夫人很难猜出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梅老夫人已经渐渐看不懂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不知从何时起,阿瑾越来越有主见,甚至不惜忤逆长辈。
皇家的媳妇不好做,寿王生母不在,在宫中和陛下跟前连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