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们进宫请安,旨意是太子下的。
梁帝最近常有飘然之感,深以为自己将要修成长生不老之体,甚至可以飞升成仙。一个长生不老的帝王,又岂会将不过百年寿命的儿子们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太子也好后,认回来的儿子也好,都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早早就会死在他的前头。
他成日虚幻着,极为依赖通玄子,朝政之事大多都是太子在处理。
时辰已经不早,既然不用进宫谢恩,夫妻二人自是去给叶阿婆请安。叶阿婆一早起来就等着,时不时跑到院子外面去看。
一个面生的嬷嬷也在,道:“叶老夫人,您是长辈,王爷可是您养大的。许是王妃有什么事耽搁了,这才许久不见过来。”
叶阿婆看了那嬷嬷一眼,脸色暗了暗。
这位嬷嬷人称金嬷嬷,是皇后娘娘昨天派过来的。说是王府没有理事的妇人,特意派个人来协助一二。
宫里来的嬷嬷,叶阿婆还是怵的。她不过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想都不敢想皇宫是个什么地儿。要不是阿慎当了王爷,她怕是连这样的人面都见不着。
听说宫里的人规矩大,昨儿个阿瑾进门她原是要去看的。是这位嬷嬷说她的身份不妥,不能去观礼,更不能受敬茶。
今儿个又说她是长辈,她都被宫里的规矩弄糊涂了。
金嬷嬷佯装不经意地道:“要说王妃,以前在闺中也是名声极好的姑娘。要不是出了后来的事,露了些许真性情,恐怕世人还只当她规矩好礼数全,竟不知她也是个要强的。”
“要强有什么不好…”叶阿婆嘟哝着。
金嬷嬷叹息一声,“姑娘家太要强了势必会有争夺之心。别的不说,只说太子妃那个位置。早前世人都以为娘娘中意王妃,谁知最后定的是虞家的姑娘。自这事后,王妃就与虞姑娘生了间隙。可怜虞姑娘一个国公府的嫡长女…叹…”
“那个虞姑娘…她怎么了?”
“不提也罢,说来都是姻亲之间的丑事。也不知王妃对梅家大公子说了什么,竟让那大公子疯了般拿剑要虞家姑娘的命。刀剑无眼,可怜虞姑娘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习武之人的剑。不仅伤了容貌,连一双手也差点保不住…”
叶阿婆震惊,还有这样的事,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那什么虞家姑娘不是阿瑾的表姐吗?梅大公子会拿剑伤人?
“…几时的事,我家阿瑾最是心善的孩子。还有梅大公子,我也是见过的,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你会不会是听错了,指不定是那位虞姑娘自己不小心摔了…”
金嬷嬷差点翻白眼,梅大姑娘心善,她怎么看不出来?梅家养了十六年养出一个白眼狼,唆使表公子和虞家翻了脸,还伤了大姑娘。
这样的女子,岂是善茬?还有表公子那个憨货,什么都听梅大姑娘的,谁亲谁疏都分不清。
“叶老夫人,您有所不知。以前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乱传,说什么皇后娘娘属意的人是梅大姑娘。也不想想梅府和国公府哪里能比,梅姑娘与虞姑娘又如何能比,皇后娘娘更看重谁一目了然。”
这话叶阿婆不爱听,阿瑾有什么不好。什么太子妃、什么虞姑娘的,她没有阿慎提过,也没有听阿瑾提过。
话不投机半句多,叶阿婆板起脸来。
等到叶訇和梅青晓夫妇二人过来后,她一时高兴也就把金嬷嬷说的话扔到了一边。金嬷嬷并没有凑前殷勤,反倒是离得有些远。
梅青晓瞄到陌生的面孔,眼神闪了闪。
叶訇坐了一会便离开,留下叶老夫人和梅青晓娘俩说些私话。梅青晓嫁进来,那就是王府的主母。
王府人口简单,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再无主子,叶阿婆只能算是半个主子。主子少,下人便少,偌大的王府空荡荡的。
多了一个生人,便显得有些突兀。
梅青晓的眼神多往那边看了两眼,叶阿婆凑过来压低声音,“那是金嬷嬷,皇后娘娘派来的人。”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人,怪少是身板挺得那么直。
“阿慎让我少搭理她,过两天就把她送回去。我听她说话,不像是个好的。”叶阿婆又道,带着一些老而世故的狡黠。
梅青晓明白了,不再多给金嬷嬷眼神。
娘俩说着话,大多围绕着府里的一些杂事。叶阿婆说自己种的菜,非拉着梅青晓一起去那块菜地看。
菜地就开在园子旁边,金嬷嬷看到她们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撇了撇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再是当了十几年的梅家姑娘,骨子里也是个贱骨头。
好好的园子旁开出一块菜地,味儿那么大。也亏得这些人想得出来,果然是贱地长大的王爷,半点都不知讲究。
她鄙夷的眼神落在梅青晓的眼里,梅青晓眸光冷了冷。
“婆婆,这些菜种得极好,等我们让人摘一些,中午就吃这个。”
“好哇。”叶阿婆那个高兴,就要亲自去摘菜。
“这种事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