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临门一脚反倒忘记了矜持。
好在喜房里除了她和凝思,就只有一位喜娘。赶紧出声让喜娘递上合卺酒,待主子们饮过后亲自送喜娘出去,少不得塞了封口银子千叮万嘱。
等到喜房里只剩夫妇二人时,梅青晓总算是回过了神。眼波流转着,清雅的气质愣是变得初具风情。
她知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什么,所谓良辰美景不可负。自己盼了许久,自认为已做好准备。但是阿慎,准备好了吗?那册子他都认真看了吗?
“那…那你累不累,要不要歇着?”她挪开位置,空出一大半床沿。
叶訇沉眸,琥珀瞳仁瞬间黑幽。
她见他不动,又道:“要是不困的话,不如看会儿书。我记得上回兄长托我带给你一本书,你有看过吗?你若是看完了,借我看一看。”
他慢慢走过去,不知从何处拿出那本册子。
她的脸瞬间通红,双手绞在一起。
“阿瑾,你真的要看吗?”
册子就在他的手上,蓝色的书面衬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长有力。他的声音说不出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
“看。”
☆、看书
一字出,她率先红了脸, 幸而大红的喜服与红烛的光遮掩了她的羞赧。羞涩的表情下, 是欲说还休的娇媚。
纤细的手揉皱了喜服,半天没有勇气去碰那册子。
心里百般纠结着, 这种事情自己必须不懂。可怜她活了两世,平日时小打小闹撒娇痴缠也就罢了, 这个时候只能收敛着。
室内的热度越来越高,高到她越发口干舌燥。无意识地伸舌一舔唇, 没有注意到少年郎幽暗眼神中的风起云涌。
她觉得自己恰如一只快要着火的惊弓之鸟,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燎起火苗。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他动了, 朝床边走来。
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提越高, 一直提到嗓子眼。少年的手伸过来,温热的气息突然变得像火一样灼热。
“阿…阿慎, 你要干什么?”心里狂喜着, 阿慎终于知道要做什么了。看这架式, 是想扑倒自己。好害羞好期待啊, 身为女子还是要欲迎还拒一下。
“你不是说要一起看书?”
他说着,晃了一下手中的册子, 并没有她期待那种不可描述的举止。就不出的失望漫上心头,还有难以言喻的羞耻之感。
“啊…对,看书。”
她吁出一口滚烫的气息,感觉他的那只手臂将自己环紧,另一只手则翻开了册子。册子里的画一下子跳进她的眼里, 那团火“轰”一声,火苗窜得老高。
真是要羞死了,谁家新婚夫妇洞房之夜一起看避火图。她以为这只是个引子,他定然是忍不住的。谁知看了一页又一页,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更要命的是,每看完一页他都会问一句看完了吗?
除了点头表示看完,她还能做什么。心里焦急起来,难道阿慎真的不懂这些?细瞧他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琉璃玉色。红烛的光,在他的鼻梁处投下Yin影。他紧抿的唇似乎泄露一丝紧张。
这样看下去要看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少年最是血性,经不得一□□挑。她听那些男人说过,什么初次看避火图火气太旺流鼻血找人消火之类的,怎么到了阿慎这里是如此的镇定。
男人心未动,她有些受不住。真害怕他不流鼻血,她反倒火气上头控制不住。
“阿慎,我困了。”
既然什么都不做,干脆少想早睡。
“好。”他从善如流,将册子收好。
除去喜服,脱掉鞋袜,她缩着脚往床里侧去。两人并头躺着,眼看着时辰一点一滴的过去。她想阿慎肯定是真的不懂,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这种事情还要她扑上去,虽然她很想。
要不三朝回门时暗示兄长几句?只是兄长也没成亲,屋子里也没有通房,这事兄长怕也不是很明白。
真有些难办,实在不行还是她来吧。且再等个几日,她旁敲侧击引导一二。如果阿慎实在不开窍,她就来硬的。
“阿瑾,刚才看过的册子,你记下了吗?”他突然出声。
她心头一跳,结巴道:“记…记了一些。”
他侧过头看着她,“那我们从第一页开始试吧。”
“试…”
试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未出口的问话吞没在他的气息中,呼吸中尽是他,心里全是他,就连自己整个人都是他的。
红烛燃着,静静照着红帐内的那对男女。
梅青晓从来只当她的阿慎是个隐忍的少年,他天性善良一如沉默的羊。她完全想象不到那般寡言的少年,会突然变成一头凶猛的狼。
她被困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啃食着自己的身心。
一夜春宵倦极,她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