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奉玄回到凤旸宫第三日,忽然手下来报,“禀报左护法!江尧不见了!”
“什么!”他的笔掉落在地。苏奉玄深知,江尧跑了是小,但是他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来给凤旸宫生事,那便是一件头疼至极的事了,“赶快派人去找!”
当晚苏奉玄造访了凤鸣殿,“宫主,江尧失踪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但还没有消息。”
殷付之正在看书,旁边的侍女给他打着扇子,看着不像是心生烦扰的模样。他翻了一页书,问道:“何时失踪的?”
“奴仆发现的时候是今日清晨,具体何时他们也不知。奴仆查看他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衣物行囊还在里面,不像是他自己走了。”苏奉玄半跪于地上,“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想到这一点。”
殷付之放下书,招了一下白衫,说道:“白衫,传令下去,着人去找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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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阳江边停着一艘两层的船,船上飘着暗灵堡的旗帜,此处乃是暗灵堡的分辖区,离凤旸宫极近,船是今日才过来的。
舱里,一黑衣人半跪在地上,“主子,您要的人请来了。”
江尧道:“你退下吧。”
“呵,有人递了信,说家中主子请我一见。果然是你。”褚泽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进了船舱里。
江尧道:“左护法别来无恙?”
褚泽笑着道:“自从听说你失踪以后,就没再听说你的消息,凤旸宫可是找了你好久!如今很威风啊,以后想让你来给我做事,怕是再也不可能咯!”
“右护法何出此言,江尧有今日,有一半都要归功于右护法。” 江尧提起茶壶给杯子里斟满了茶,“无论怎么说,右护法都算得江尧一句师父。不如我们便趁着今日,将之前欠下的师徒礼仪都补上罢。”
江尧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端起茶杯,弯下腰恭敬道:“师父,请喝茶。”
褚泽也不惧,他接过茶杯,吹了吹,缓缓饮下一口。
他道:“说罢,是何事?”
江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师父,这茶也喝了,礼也行了。”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捏在手里,“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你比江尧更懂这句话吧?”
褚泽摇着扇子的手停了,“唰”地收了扇子,扇子前端磕在桌子上,他道:“莫非……你想?”
江尧挑眉,点头道:“正是。”
“你恨宫主?”
江尧把杯子在手里转了转,“不,我不恨他。”
褚泽疑惑:“那你为何一定要?”
“右护法,你最聪明的一点、也是我最佩服的一点就是——无欲无求,可惜我做不到。”江尧勾起一边嘴角,将杯里的茶饮尽。
褚泽兀自思忖了一会儿,对他这句话云里雾里。
江尧把杯子置在桌上,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他道:“走吧,师父,徒儿还有事与你商量。”
进了书房,两人坐下以后,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人。这人作年轻书生打扮,带着布帽子,见着江尧作揖道:“堡主。”
“坐吧。”江尧道。
褚泽执着扇子,说道:“这位……莫非就是近来几个月名扬江湖的原虎先生?”
原虎道:“小生不才,正是原虎,您的身份我原就知道,只是您不认识我。”
褚泽奇怪了:“哦?”
江尧道:“他原是大长老手底下一个酒楼的账房先生,我去办事就把他收到身前了。”
褚泽扇了两下扇子,笑道:“竟是这样,这样的人才若是在我身前,我不会不认得。”
待寒暄完了,江尧道:“原虎,说说你的计划吧。”
……
三人在书房内商议,就在快要结束之际,外头忽有人来报:“主子,朔阳的堂主求见。”
“进来。”
朔阳堂主看着年过五十,身形肥硕,拖着麻袋一样的身体进了屋里,跪地磕头道:“属下参见堡主。不知堡主到来,有失远迎,属下罪过。”
江尧支着下巴看他:“你是……”
“属下名叫李敞,任朔阳堂主已有十年。”
江尧道:“哦,李长老,起身吧。”
李敞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说道:“属下已经在天香阁为堡主备好了宴席和美姬,不如请堡主移步,好为堡主接风洗尘。”
江尧拖着下巴看他,并不说话。
李敞双手交叠在一起,有些抖,他小心翼翼地问:“堡主可是觉得哪里置办得不妥,属下马上着人去办。”
江尧看着他,说道:“你消息倒是灵通。”这李敞在暗灵堡事变之时藏头露尾,江尧一出现便立刻前来讨好,不过是根墙头草。
江尧放下手,点了一下桌子:“原虎你去,调些人手。”
李敞闻言大喜,连忙道:“属下谨遵堡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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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旸宫的命令下了有半个来月,江尧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