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针对蟹酿橙。”
“而不是那位狗屁公子和他超喜欢吃蟹酿橙的夫人的绝美爱情。”
宋惜音:“呵呵,我信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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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一顿饭吃的兴致缺缺,不经意,就听见外间有人喝多了,在朗声讨论着什么。
醉酒男一号道:“那个什么嘉陵郡主啊,可真是。她能倚仗的外公早就没了,爹又入了大狱,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还要同权倾朝野的裴阁老和离。她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醉酒男二号道:“那个嘉陵郡主不是一向来心高气傲的么?裴阁老瞧不上她,要娶她妹妹,她必然是忍不了的。听说啊,她那个妹妹,可是长得比她还要漂亮。”
宋惜音听着听着,已经忍不了了,伸手就拿上一旁的酒杯,想出去揍人了。
她看了时窈一眼,她好像也挺气愤的,然后,宋惜音就听见时窈愤愤道:“放屁,时清清哪有我好看?”
宋惜音:“……”都这时候了,您还在计较这个呢!
外头的污言秽语还在继续……
醉酒男三号道:“不过,细想想,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倒也是美事儿啊。还是便宜了这裴阁老。”
“得了吧,谁不知道那嘉陵郡主原来是个什么德性啊?跟多少男人不都有过,不过就是只破鞋罢了。我要是裴阁老,我也不要她,跟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多好?”
“不过吧,我还远远望见过那嘉陵郡主一次,长得那叫一个美,肤若凝脂的……啧……要是我也有机会,能跟她睡上那么一睡……那滋味……一定销魂蚀骨……”
时窈觉得,她手里的四十米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刚气势汹汹地走出雅间,就看见穿着一身纹着松鹤图的白色长袍的裴延恪,手里拿了只白瓷酒壶,动作极其Jing准地砸在了刚刚说话的那人脑袋上。
有温热的红色ye体顺着那人的脸颊往下淌,白瓷碎裂,裴延恪五指张开,掌心有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一丝血线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周遭是惊人的尖叫,全场乱做一团。
唯有裴延恪半点儿不受那纷乱环境的影响,只定定地立在远处。
裴延恪面色Yin沉,目光森然,他唇抿得极紧,额角有青筋浮现,他全然不顾早已伤了的右手,仿佛无痛无觉,伸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眼里毒得仿佛能淬出火来。
他神色戾然,沉默不言,掐住那人脖子的那只手,手背骨骼青筋脉络清晰。
袍袖微晃,袖口用金线绣的那只锦鲤折着光,竟也染上了星点血污。
那人拼命挣扎,仿佛缺水的鱼,拼命张大嘴巴想要呼吸,两手错乱地去攀住裴延恪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去抠他的伤口,想让裴延恪松手。
伤口崩裂,有鲜血沿着指缝顺着掌骨漏出,裴延恪眼皮微掀,戾色更甚,他仿佛不会痛,只将五指收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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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站在台阶上,愣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裴延恪也在这儿。
更没有想到,裴延恪会有一念冲动,为了她去杀人。
又或者不是为了她。
是为了他自己,或是时清清。
不管是为了谁,她时窈才是刚刚那堆不干不净的话里头的最大受害者。
而裴延恪现在的样子,她从未见过。
冷厉,无情,像是原书里描写的那样,Yin沉冷酷。
像是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说里都这么写,男主听见有人骂女主坏话,不顾一切冲上去,替女主狠狠教训那帮嘴碎的一顿,然后女主感动地哭唧唧,再然后,男女主感情迅速升温。
呵,她时窈是会按小说套路走的人吗?
她时窈,会让裴延恪自以为是的膨胀,以为自己是男主角吗?
当然不可能。
想到这里,时窈勾唇轻笑了下,迈步朝裴延恪走过去,裙摆旖旎曳地,长发如锦缎一般垂落。
路过别的酒桌的时候,时窈眼风一扫,随手就在别的酒桌上拿了只白瓷的酒壶,掀了壶盖,边走,边倒光了壶里的酒。
她脚步如飞,走到裴延恪身边,停下。
一身红衣如火,烧得宛如要涅槃的凤。
裴延恪余光扫到那一抹红,心头突突地跳了两下,侧脸去看,旋即怔住,掐住那人喉咙的手,手指微僵。
时窈怎么也在这里?那刚刚那些污言秽语,她也全都听见了?
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偷偷躲起来哭?
面前的小姑娘眉眼微抬,眼梢微动,唇角勾起,望着他凉凉地笑了一下。
一如往常,永远明艳动人,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扬唇轻笑了一下,嗓音清扬,指着那人,对着裴延恪,道:“这个人骂的是我!凭什么你打他!”
裴延恪一怔,没有想到时窈竟然会跟他计较这个。掐住那人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