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碍,涂了点消肿的药水便无事了。
包扎完伤口,宋青时并未直接去门口找娘亲到凤仪宫去,而是先想办法接近一下许牧。
宋青时思量片刻,对正在替许牧包扎伤口的太医道:
“皇后娘娘近来忧思过度,可否请您备些柴胡和郁金香,熬成汤药,臣女一会替娘娘送去,以保凤体康健。”
太医听闻是给皇后娘娘的东西,自然不可怠慢,亲自去后院熬药去了,宋青时用眼神打发了芙蕖带守在一旁的小宫女出去,留她和许牧二人单独在这太医院内。
许牧虽受了伤,但好歹是武官出身,没那么多娇气毛病,所以并未在宋青时面前显出失态。
“宋姑娘可是有意助我?”许牧头也不抬地冷声道。
这性子和语气,倒是像极了岳停云。
“许侍卫多虑了,臣女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宋青时轻声道:“臣女只是有句话,想提醒一下许侍卫。”
“如何?”
“不能容人者,不可为其臣子。”
宋青时轻描淡写一句,向许牧道了一声珍重,转身出了太医院的大门。
她话里讽刺的是谁,许牧自然会明白的。
关于许牧和岳停云相识一事,宋青时并不打算做过多干涉。前世的她对许牧是如何与岳停云结盟的并不了解,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无须轻举妄动,只需等待他们二人自动联合便好。
宋青时乘着红楠木制的凤凰马车,一路来到凤仪宫。
苏皇后果真大动肝火。
可令她怒不可遏的竟不是许牧告发苏公子一事,而是因为岳停云。
哐当一声巨响,华丽的杯盏碎了一地,凤仪宫内身着藕粉色苏锦宫装的小宫女们皆噤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掌事姑姑见了宋家母女,赶忙好声好气请了进去,还没等宋青时前脚踏入内室,就听见苏皇后那娇媚尖细地声音里带着浓浓地怒意:
“好一个会投机取巧的后宫贱奴,他生母恬不知耻趁陛下不备爬上龙床,他竟也钻了空档,想方设法地在陛下面前建功立业,当初本宫就不该留他这个贱种……”
宋青时小心翼翼地跟在宋杨氏身后,安分守己地站在一旁,由着宋杨氏去好生安抚苏皇后:
“皇后娘娘何苦动这么大的怒,当心您的凤体啊。”
“姐姐。”苏皇后说着便红了眼眶,一双凤目微shi,即便是年逾不惑的人了,看上去依旧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我的好姐姐啊,您可知本宫心里有多苦。淑妃那个贱人仗着皇上宠爱,带着她那个五皇子出尽了风头。如今竟连出身卑贱的三皇子岳停云也敢变着法子往上爬,只想着向陛下邀功,打压了我们母子二人呢。”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太子殿下年少有为,怎能说这等丧气话呢?”
宋杨氏示意宋青时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好声好气把苏皇后哄到她那张清红漆金贵妃椅上,耐心听她倒着苦水。
原来是岳停云在西北,立了功。
据说是西北那边的高昌王请西北大将军入王府用膳,却在宴会上语出惊人,对宣宁国朝廷和老皇帝大为不敬。
西北大将军乃是武将出身,不善口舌之争,高昌王又言辞激烈,句句不堪入耳,惹得曲将军一怒之下竟差点在宴会上大开杀戒。
后来居然是刚满十五岁的岳停云沉着冷静,合理应对,舌战群儒,既避免了朝廷与高昌国彻底交恶,也维护了他父皇的面子,在场之人无一不为其震惊。
岳停云的壮举被老皇帝外派在高昌国的密探上报给了朝廷,朝中大臣和老皇帝皆对岳停云赞赏有加。老皇帝没料到这个出身低贱的儿子竟有这么大的出息,一时之间龙颜大悦,竟给岳停云封了个陇西王的称号。
陇西离京城距离遥远,岳停云年纪尚轻,老皇帝并不打算直接送他去封地,而是决意让他留在宫中,好生历练,待到加冠后再派往封地,保一方百姓平安。
简而言之,便是有重用岳停云的意思。
“原本就觉得那贱婢心术不正,果真是个心机颇深的狠角色,后宫贱奴一眨眼封了王了,以后不是要剑指东宫,直接把停风赶下来,自己当太子等着登基?”
苏皇后用宋杨氏递过来的红罗手帕拭着眼泪,双眼通红,形容憔悴。
宋杨氏一向小心谨慎,不敢妄议朝政,只得变着法子宽慰道:
“皇后娘娘何须忧虑,陇西王出身不高,且一向安分守己,将来娶了妻开了府,陛下自然会送他去封地,想必是不会误了娘娘的。”
听见“娶妻”二字,苏皇后突然止住了眼泪,转而心生一计。
岳停云出身低贱,朝中大臣家的贵女定是都不愿意嫁与他。
若是替她找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儿当王妃,岳停云身在陇西,京城又无有权有势的岳丈,定是没法翻出什么水花来。
“经姐姐这么一提醒。”苏皇后擦干眼泪,顿了顿,兰花指一翘,方才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