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想得通,我低声:「世家子逼他死的。总要有人为今日的事情负责。」
南秋很不忍似的,我也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闭了闭眼:「运回盛京按嫡出礼下葬……就说是战死的,给他留一份哀荣。」
苏先生倒是拿一种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惊奇的表情看着我:「当真?」
「??老子有病拿这种事哄你?」
他倒是说:「害 以你性子,该是把他连夜挫骨扬灰站城头扬了才是……」
这不是剽窃老子的死法吗?我摇摇头:「用不着。」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叹息,「都是何苦。」
苏先生也只是摇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我问他:「你师门的事情问出来了么?」
他还是摇摇头,这下是闷着不说话了。
「你们没教好她,就是这样的结果。」我缓缓,「你们早该教会她做好人……教她不要随便践踏别人的人生。」
「人不能做坏事,做了就得一路走到头了。可坏人的路,她没本事走,也走不到头,她践踏别人的人生,自己也会被人践踏。」
「要做好人。」我平缓地说,「不要做坏事。」
苏先生默默地不说话,南秋扶着我站了起来。我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浓重地叹息了一声:「走吧。」
众人:「?」
「你问不出来,」我摇头,「我是坏人,我来问。」
苏先生实在怕我上去给人打残了:「我已经通知慕容晓让他速来——」
我人都出帐门了,无情怼他:「那顶什么用?你们再掰扯一番最后啥也没说吗?」
苏先生:「……」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我又回到了范男三的帐里,高贵冷艳地穿着我的白雀羽绣金大氅。俩女配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地上,我上来就是一句:「梁容自裁了。」
卢青青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裂了。
我盯着她,温声说:「我预备把他挫骨扬灰,埋在雍城门下立碑着书,使后人痛骂他叛国投敌之举呢。」
卢青青盯着我,眼神极其可怕:「你敢!?」
「怎么,你也会对人有真心?」我温柔地帮她挽起一律碎发,指尖轻轻地擦过她的脸庞,「——可是他对你的真心,已然叫他送了性命呢。」
我低声说,像是恶鬼低语诱惑:「我与慕容晓有约定,不能亲手杀你……所以这样吧。」
「你也自裁于此,我送你跟他合棺回盛京,把你们盛大下葬,怎么样?」
她不说话,只是用极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轻佻地拍拍她的脸,很嘲弄:「也是,你这种人哪里来的真心……」
「此话当真?」
我敛了笑意:「当真。」
她垂下眼:「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从来不骗死人。」
我温柔地看着他:「真奇怪,我本来以为你该是个没心的人才是……」
「本来从前我以为你喜欢慕容晓,可你分明也不喜欢。以为你喜欢范深,你也不喜欢。」
她静静地看着我,我笑了起来:「现如今死到临头,倒也捧出来些真心?」
「你不会懂的。」她微哑着嗓子:「你才是那个没有心的,你不会懂的。」
她冷笑起来:「你是王族,还是嫡出,你哪里知道我的苦?」
「我是卢家的庶次女——若我不争,谁替我出头?我不做自己的主,就只能被人蹉跎了。」
我看着她,淡淡:「可是你不喜欢慕容晓,我才是他的妻子,你为何要跟我争?」
「如今他的妻子,该是王妃了罢。」她挑衅地看着我,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才彻彻底底地撕下来自己的面具,露出来狂妄的野心,「慕容家女主人这样好的位置,能者居之,你当初表现得那样愚钝,当然不如拱手让人!」
「能者居之?」我看着她,「你也不咋能啊。」
她冷冷:「你不必拿话激我,我固然如今不如你,但是易地而处,我未必比你差。」
「易地而处你连半月关都来不了。」我好心地提醒她,「为了今天我杀了我亲爹,控制我弟弟,背离我母亲,甚至连我娘舅世家都能反目——你真的就看见贼吃rou了,没看见贼挨揍。」
说完我觉得不太对劲,我好像把自己比成贼了,于是补充:「你固然是很好的,只是你不该遇到我。」除了我,也别遇到白莲花、圣母病,汉子婊随意,汉子婊斗不赢你。
「你当初无缘无故地害我,屡次三番构陷我,明明不喜欢慕容晓,却也要强求慕容女主人的位置,林致远逼你入宫,想来你也不喜欢我那好王弟。」我叹息,「可是如今呢,如今你真的对梁家子生了真心?」
她只是一味地缄默不言。
「你还是要学学我,」我嫣然一笑,感叹道,「你看我,我就没有感情。」
卢青青只是似很不甘心一样看着我,只是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