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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国师与他说过,去年也修过堤坝,所以去年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将原本堤坝修缮一下?所以今年又崩了?这堤坝一修,短则三月长则大半年,不算倒霉到家的情况,那岂不是刚修完堤坝回长安府还没歇上几个月,夏季又来了,堤坝又该崩了,然后就再来修?
郁宁手里拿着兰霄给他备好的古代历朝历代的黄河河道图,一边对比着现有的黄河地图,找出了一张最相近的,随即寻出了相应的黄河水利工程来对照。
郁宁发觉他之前的思维走入了误区——他上不上河堤不重要,重要的是周侍郎能获得这一份资料,然后有所得,那就可以了。
毕竟他也不是学水利的出身,如果他要是能光靠这些理论资料就能把周侍郎忽悠地什么事儿都听他的,他还能把河堤修好了,那真是祖坟冒青烟的运气了,建议回现代直接买一百张同号彩票,保证能净赚五个亿。
实际Cao作和理论知识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只有这一手理论知识,他能去处理突发事件吗?他懂的如何去计算堤坝弧度对水速的影响吗?他知道在找不到最好的材料下用什么材料可以方便快捷替换吗?
——不能。
他手里握着一手好牌,没必要去挑最差的那张牌去打。周侍郎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上了河堤,虽然不至于像周侍郎说的那样当真不能去抗砂石,但是从资本上来说确实是划不来。不如各司其职,各自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好吧,那就先从把相关的资料挑选出来,然后抄撰给周侍郎送去再说——兰霄给他的可全是打印文件,肯定不能就这么直接给周侍郎,有些地方该省略的要省略,否则周侍郎问起什么是‘明清时期’他可答不上来。
这些东西还不能让下人去抄撰,只能自己来。还好郁宁练字也有大半年了,至少这字……还算是能让人认出来写得是什么。
于是郁宁封锁了书房,连带芙蓉王管事甚至扫撒的婢女都不能进,专心在书房中抄自己的资料。别看就这么点资料就这么点,那是建立在宋体五号字的情况下,换成毛笔字,可就是个大工程。
亏得他也算是半个美术出身,画个流域图和河堤的结构图不算是难事,没有到抄都抄不像的阶段。
当然,事情比郁宁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比如说先从几百份资料中挑选出有用的出来。
……
等到郁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华灯初上,仆俾们在外点亮了鲜红的灯笼,挂上墙头。
郁宁是被芙蓉提醒该吃饭的声音给惊醒的,他看了看手边已经被筛选出来的四份文件,再看了看脚边的大木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得筛选到什么时候去。
他将桌上的东西掩了掩,推门出去接过了芙蓉手上的食盒,芙蓉见他一脸倦色,忍不住劝道:“少爷,您舟车劳顿,现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您连午食都未吃一口,这怎么能行?”
郁宁自己起身主要是活动一下筋骨,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连续不间断的伏案工作五六个小时的情况了。他听芙蓉这么说,摸了摸自己的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午饭没吃,怪不得芙蓉晚上实在是忍不住来叫他了。
“忘记了。”郁宁解释了一句,自方才想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之后,他心中那一股看不见的焦躁终于散去了。他笑眯眯的说:“我想喝点汤,今天准备了什么汤?”
芙蓉微微一愣,道:“小灶方整理出来一个半时辰,于厨子来不及炖高汤,就给您熬了一盅人参鸡汤。”
“那也不错,我也爱喝。”郁宁提着食盒边走边问:“芙蓉你吃了吗?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让小厨房这几日辛苦一下,给大家都加几个rou菜,好好补一补。平日里从一日轮休制改为三班轮休,我们大概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别让大家累坏了。”
芙蓉抿了抿唇,郁宁的状态回来了,她也高兴:“是,少爷……少爷何不多给大家多发一个月的月钱?他们想要什么让他们自己买去,何必劳动您为他们Cao心。”
郁宁把食盒放在了一张小几上,也不大讲究的把里头的那盅汤取了出来,掀了盖子也顾不得烫就先喝了两口,方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形难道你没看见?发了月钱也要有地方花才行。”
“少爷说的是。”芙蓉应了一声,郁宁又道:“对了,现下到底是住在人家家里,食材什么的怕是不好弄,你让王管事回头给这府上送点钱过去,白吃白喝是个怎么回事儿?划不来。”
“少爷放心,这些王管事都已经吩咐过了。”
“嗯,那我就不多嘴了,你们看着办。”郁宁三两口把汤给喝完了,又从食盒里取了筷子出来夹鸡rou吃,看得芙蓉忍不住的轻笑。她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一一摆在几上,边忙边道:“少爷快坐下吧!您慢着点吃!”
郁宁喝完了鸡汤还觉得意犹未尽,问道:“汤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
郁宁喜欢喝汤这个事情芙蓉自然是清楚的,她自食盒最底下有取了一盅汤出来放在了郁宁面前,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