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信号不太好,宋睿雪在住所附近看鸟时,忽然收到一堆消息,有足疗店挖角的,之前抽空帮人看的英文文件发了酬金,还有宋长宁的消息。这不是快高考了吗,学校开始退宿,宋长宁想趁人少赶紧把手续办完,问宋睿雪有没有地方存行李。
刚有点度假状态的宋睿雪,心一下就飞了,学校真是的,做延长一点时间会死吗?快考试了还得让孩子两头折腾。不行的话就先让宁宁租个行李柜好了,考试的时候他再买票过去给宁宁订宾馆。
喝了几口冰镇饮料的宋睿雪拍了拍脸,他现在在国外,何必搞那么麻烦,直接飞回省会不就得了,只是不知道戎决那边方不方便改签。
打电话太烧钱,宋睿雪找到戎决的公寓,发现这位先生正泡在私人泳池里:“那就都改到省会?”
宋睿雪坐在池边,说话的音量要提高不少:“不用,我儿子那边有点事,我可能陪他到考试结束。”
“就俩人还分着,司机不好接啊。”没说几句,戎决就钻到池子底下去了,宋睿雪没再说得上话。
飞抵省会后,宋睿雪顾不得休息,打车直奔宋长宁的学校。戎决要出机场,一直没下出租车,也被拉过来了。宋睿雪订了个宋长宁考点附近的行李寄存柜,等宋长宁拿行李出来直接过去,戎决给搭把手也就走了。
宋长宁把行李运出来,戎决站得离他们还不是很近,捧着手机在那玩,哪知宋长宁放下东西,走过去对着戎决就是一拳。戎决躲了一下,没全躲开,第二下戎决有意识地没闪身,被宋长宁撂到地上。
“住手!”宋睿雪无暇顾及行李,拦到戎决身前。
宋长宁抬手甩了宋睿雪一巴掌:“你他妈的要点脸行吗?抱着你姘头自己过去,我不搭理你,还他妈的上我眼前晃悠?”
“你总不能上来就打人啊。”宋睿雪不想和宋长宁打,可他若退,后面就是戎决,他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赶,“他跟我没关系!”
宋长宁撞到行李,被子卷掉在地上,宋睿雪抓机会看了眼戎决,戎决没受伤,掸了掸身上的土正往起爬:“戎决,我打不过他,你先走……”
“你他妈的再跟我放屁!”宋长宁的目标似乎彻底移到宋睿雪身上,宋睿雪挨了好几下,这次换戎决捂着胸口隔安全距离向二人喊话:“给他留口气……”
宋睿雪不明白戎决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反正宋长宁是把他们两个都揍残血了才走的。唉,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了,火气这么冲……
“您……”宋睿雪拍了拍被子上的土,重新绑好行李,一边对戎决说,“您说我不还手就不还了,您这是何必……”
戎决与宋睿雪合力把行李抬上车,戎决的眼眶已经青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您上来吧,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宋睿雪说着,嘴角渗出血丝,一个运行李的事,居然把人弄得鼻青脸肿……
宋长宁这边,明知迁怒无用,拳脚之快还是逞了。没过几天,他收到父亲姘头的邀约,看样子多半是鸿门宴,但宋长宁没在怕的。
会面地点设在宋长宁学校附近的绿化带,戎决的眼睛上还贴着纱布,这架势应该是打不起来。宋长宁出手之后,宋睿雪和他说过不少,但他一点也听不进去,戎决多嘴的话,他扭头离开就得了。
“想离开你爸吗,我帮你。”戎决坐在长椅上对宋长宁说,一句话就把宋长宁的注意力抓住了。
宋长宁坐下来:“怎么帮?”
“打钱啊,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戎决比了个数目,够宋长宁在老家买套房的,“给个卡号。”
宋长宁皱眉,他不觉得把人打两下就能让人怂到主动给别人送巨款的地步,要说是想甩掉他这个拖油瓶,那真是急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鬼:“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亲爹,加钱。”
“我来得比你早。你爸犯的事让他还你,你打也打了,我不欠你的。”戎决心平气和地说,“这笔钱只是帮你改善生活的,没什么附加条件,你就说要不要吧。”
戎决给宋长宁转账后,宋长宁盯着账户里冰冷的数字,一切像是一场梦,钱来得也太容易了。按说钱到手了,他该立马走人,但他不明白:“我爸值那么多钱吗?”
“跟他没关系,孩子,你觉得你的未来值多少钱?”戎决按了按头顶,尽量简洁地对宋长宁解释,“不管你家里人是什么样的狗逼,过好你自己的人生最重要。你爸的行为祸害了一圈人,我这把年纪了,也就这样了,可你不一样,你处在人生中的关键时期,后面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我帮你的理由。你我只是陌生人,我没资格给你讲什么长故事大道理,你也是成年人了,来点直接的,你自己决定。就这样。”
“看在钱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宋长宁说。
“啊?”戎决的屁股刚离开长椅又沉了下去。
宋睿雪明示:“讲故事。”
“很简单。”戎决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