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倾注自己的关注。哈德利说他是情感缺失,言宁泽觉得没错,他的确是。
但言宁佑不是,他懂得一切的一切,可他不会去这么做。
他被俞帛书和俞娅楠剥夺了太多太多珍爱之物,在看到言宁泽的瞬间,他就下意识的握紧,只有死死抓住才能不让旁人触碰,可言宁泽不是一样物件,他是人,会窒息、会死亡、会难受。
“我们谁也不肯妥协,这点上倒是很像。”言宁泽苦恼地笑了笑。
无论何时,只要是言宁佑需要的时候,言宁泽都会出现。听到对方在美国吸毒被捕时,言宁泽刚刚下了视频会议。初入公司的那会,没有人的环境是好的,就算是言宁泽也一样,他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飞到美国直接去警局保释言宁佑,然后送对方去医院观察,直到确定无事后才离开。
“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言宁佑,我的让步给了你肆无忌惮的理由,现在我不给了,我不想给了宁佑,我要走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去找你。”
大火彻底蔓延后,言宁泽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慢慢躺下去时,周围的声音消失了,烈火的炙热消失了。言宁泽感受到了冰冷无声的窒息,他在浴室的水中沉溺,记忆中,那只属于魏安鸢的雪崩体验,来回闪现于眼前。
他不想像自己母亲一般,死于寂静无声又冰冷彻骨的地方,可最后的结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浴室外面,浓烟烈火;浴室里面,冰冷无声。
在有人冲进来找他时,言宁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墓志铭——一只试图变成斑斓蝴蝶的无脚鸟,它终于累死了。
魏安鸢是那只美丽、斑斓、脆弱的蝴蝶,她多情又无情,可蝴蝶是有脚的,蝴蝶是可以降落的。
但言宁泽不行,他从起飞开始,到死亡的那一刻为止,都已没有地方可以落下。
因为公寓的楼层太高,火灾后电梯停了就只能爬楼梯,言宁佑在楼梯上遇到了阻拦他的消防员。
他们不准言宁佑上去,陷入癫狂的言宁佑出手伤人,在被制服后他哭着说言宁泽还在浴室里面,他还没有逃出来。
于是等云梯搭建好后,被困在浴缸里的言宁泽得救了。
言宁泽不知道言宁佑把他的身份证、护照都藏去了哪里,但在一切被烧毁后,他拍了拍手,直接补办了一张,而且借了费澄邈的光,他不需要经过漫长的审核,就能直接购买机票出国。
虽然言宁佑现在又脏又乱又狼狈,脸侧还长出了新冒的胡渣,可他一哭,那张好相貌带来的便利立刻凸显而出。
言宁泽曾经喜欢过,后来不喜欢了,他打断了脊骨,躺在言宁佑身下冰冷,对方却并没有感觉到。
“套套失踪了,我让何阳舒去找,如果找到了,就送去万奚昶那里吧,他很愿意接手套套,别的……”
言宁泽乜着眼看向窗外,冬日的薄阳罩在窗棂,留下一道道方框的印痕,他捏着手套的边缘,忽然发现自己对言宁佑,早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烫伤的皮rou会长好,那栋Jing心打造的金屋毁了,而言宁泽也要走了。
哭过之后,言宁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转着脖子看着言宁泽推门出去,言宁佑动了动干涩的唇齿,声音和缓地开口道:
“只要你用的还是这个身份,只要你还叫言宁泽,我就会找到你的。”
言宁泽不是逃犯,他不可能放弃原有的生活去做一只Yin沟里的蚂蚁,维持原有的生活品质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钱。
病房的木门在言宁佑面前合上,言宁泽下到一楼,费澄邈的车正在下面等着。
上车后,男人递了一本波德莱尔的《恶之花》给言宁泽。
“18页,那首诗,很适合你。”
言宁泽打开看了一会,沁在眸中的笑意透出点点晨曦。
他们到了机场,上了飞机,言宁泽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飞机爬升,最后平缓的行驶于云层之上。
他找空乘要了一条毯子,合上眼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云层之外,随着无脚鸟飞行的轨迹,他于心底默默yin唱:
你就飞腾吧,远离致病的疫气;
愿你飞到更高的天空中去荡涤你所沾染的污泥浊水,
愿你尽情享受明朗宇宙中的灿烂光辉,
宛如扑向清醇而神奇的美酒痛饮不已。
摆脱了向弥漫着茫茫迷雾的人生
压上自己重负的种种烦恼与无穷忧伤。
终能展开刚劲的翅膀
向光明而宁静的境界飞奔,你是多么有幸!
超脱地看待生活,无声的万物
与百花的语言也能一听就懂,
让纷至沓来的思绪迎着曙光飞向天空,
像云雀一样自由自在,这是多么幸福!*
言宁佑在医院被捆了一天,当天晚上,俞娅楠就同意撤掉束带。
裴邵俊作为生活助理,带伤上班,一进门就看到言宁佑正在看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