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萧溟的声音,从未如此般虚弱。
宝刃锵然出鞘,剑光澄然,谢阑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萧溟的面庞。
萧溟嘶声道:“哥哥,我不会怨你……皇兄,皇兄他,一直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害了他,他走之前托我好好待你,我却……”闭了闭眼睛,眷恋地感受着谢阑手上的温度,“我只是不甘心……你从来都只看着他,从来没有好好喜欢过我……我比起他就那么不如吗,当年,明明是我,是我先遇到了你……我不甘心……”
突地,萧溟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我当年那样混账……你又如何会跟我好,你那么怕疼,我却让你哭了那么多次……可惜……我没能生作父皇此生所爱之人的孩子……倘若那样……父皇会疼爱我,我们同样的年纪,你便会是我的伴读……我定然好好待你……如皇兄那般,甚至比他还好……”
泪水从谢阑脸庞上滑下,在黑暗中,晶莹的光华一晃而逝。他只是将宝剑轻轻搁在萧溟虚软的手心里,拢住了他的手,让萧溟握住了剑柄,轻声道:“药效约莫三炷香时辰,那时阿黎定然已经攻上山了……好好待宁儿……”音落起身,朝来时那光亮方向走去。
萧溟瞳孔骤缩,突地明白了什么,嘶吼道:“哥哥!……回来!……回来!回来……”
然而尽管用尽了全力,他的声音却依然微弱得如狂风中将断欲断的一根蛛丝。
那背影几乎融化在光中,却是那么决绝。
谢阑不曾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