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啊,活像个小孩。”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切全毁了。”花明远还是忍不住眼泪,“我死无所谓,可那么多人都要死,我也不能去救,我心里难受……”
“嗯,你倒是心善。”白羽扬了下眉,“行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白羽冲花明远一挥手,大大方方顺着楼梯往下走,没半点留恋之意。
大劫之下,各有各的活法。白羽是地君又不是神,他谁也救不了,能救下自己养的一窝妖和几个手下,就算幸运了。
来得时候,白羽还觉得这些楼梯好生讨厌,打着旋绕着弯,就是不让人好过。拿回自己那瓣心脏以后,白羽再看这楼梯时也觉得心情愉快,甚至还觉得刺目的阳光也挺暖和。
诸多好心情,在见到楼外等着他的那个人时,尽数化为乌有。齐佑天身形笔挺地站在楼外,英俊侧脸被日光镀了层金边,耀目得不能逼视。
听到有人出来了,齐佑天也没回头。青年剑修专心致志地看不远处的花树,适值春夏之交,正是花木灿然繁茂盛开的时候。
摘星楼外种了几株玉兰花,聘聘婷婷容姿焕发,像是一群娇俏的少女。
看到花树,白羽就情不自禁想起太衍门来。那里倒是出了只挺罕见的梨花妖,估摸着得了他那几粒灵丹滋养,现在应该是化形了。
挺稀罕的小玩意,也算与他有一面之缘,不如哪天去太衍门把那株树带回来,顺带救她一命吧。
齐佑天只看树不看人,白羽也懒得搭理他。谁知他刚往前走一步,一把剑就平平地伸出来挡在白羽身前。
白羽挪步,那把剑就换个方向。白羽又转身,仍是如此,摆明了这是齐佑天故意拦人。
“齐仙君。”白羽皮笑rou不笑,“你有何贵干?有话就说,别搞这些歪门邪道的玩意,你也不觉得无聊?”
这回齐佑天终于舍得抬眼看他了,蓝眼睛还是郁郁的,稍微眯细了就令人捉摸不透,“我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你还叫虔子文。”
“我忘了。”白羽毫不客气地推了下那把剑,“我和你不熟,没空叙旧。”
“我可还记得啊,小师弟,又或者说,白羽魔尊?”青年剑修轻声细语地问,他模样既英俊又邪气,又透出一种残忍的冷漠来,当真邪性极了。
齐佑天上前一步,白羽就后退一步,他也不在意,“你那时送了我一枚琉璃吊坠,说里面的花永不凋零,可你却变了。你对我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仔细一想,恍如昨日。”
白羽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他索性站定不动,问:“你想怎样?”
好似忽然间,齐佑天就换了个模样,他收敛情绪公事公办地答:“天君要见你,跟我走。”
他在求自己,都舍不得用个请字?白羽不惯着他,“我不去,你自己走。”
“你不来我就一直跟着你,如影随形,地君大可试试。”
齐佑天话语里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白羽琢磨了一会,仍旧不妥协,“要跟着就跟着,当谁害怕了?”
谁想本来十足硬气的青年剑修,忽地寂然垂下眼睛说:“我杀了杨鸣,因为你的缘故。本来看着你倒霉,我应该很开心,但我忍不住出手了。就算要折辱你,也该由我亲自下手,杨鸣根本不配。”
这句话,好似狠狠捏了白羽的心一下,既疼又战栗,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刚刚涌起的那点恼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兴许天君会罚我,也许我也会死,不过这也没关系。”齐佑天轻描淡写地说,“你欠我的债,我仍旧记得。即便转世重生无数次,仍旧死死地记着。”
“地君不随我一起走也罢,我自己去向天君认罪。”
不等白羽回答,齐佑天已经踏上剑光冲向云霄,带着一种孤勇桀骜的气魄,仿佛真要去认罪送死一般。
没过多一会,一道云光/气急败坏地赶上了他,白羽恶狠狠瞪齐佑天,“是我欠你的,谁叫我欠你?!你说句软话我就傻呵呵跟了过来,可不是脑子坏了?我当初就不该费心思招呼你,否则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没有如果,虔师弟。”齐佑天不冷不热地答。
这小子,就是不讨人喜欢!白羽恨得一磨牙,还是跟在齐佑天身后,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天幕海总殿。
这期间他们俩谁也不搭理谁,只当身旁之人是道微风,吹过袍角就散了。
天幕海总殿白羽以前没来过,不管多么气势恢宏的楼阁,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
倒是那份充沛的灵气,让白羽舒服地叹了口气。
天地大劫之下,也唯有天幕海总殿会如此奢侈,硬是用了千万亿块灵玉构筑成一道恢弘非凡的聚灵阵。
此地灵气浓郁的程度,近乎是rou眼可见,白羽泡在这里别提多舒服了。
和天幕海总殿比起来,白羽觉得极渊之地哪都好,就是灵气不足。等以后有闲工夫,他也要给极渊之地的山顶加上这么一道聚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