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分明满腔委屈,此时居然不敢有任何抗命,三步并作两步扑在吴征怀里,两只粉拳在他身上打得砰砰直响,大哭起来。
一片兵荒马乱,战场的恐怖远比想象的可怕,也远比此前见过的可怕。顾盼在绝望之中骤见亲人,情绪全然崩溃,再也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谁人不关心你,不在意你了?你老是偷跑,我打你屁股!”就这么当着众军的面,吴征一掌脆生生地打在只丰润翘弹的美臀上。这一下没有留力,也没有疼惜,一掌下去至少是个掌印。他一把将少女在怀里搂了搂又推开道:“跟着你倪姐姐,不许再使小性子等师兄回来,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顾盼扁着嘴泪光涟涟,可怜又乖巧道:“是!”
“戴志杰,杨宜知,看好你们的师妹,莫要……让她受伤………”
“是。”那掌柜样的男子与另一名糙汉一同靠近,百忙之中朝顾盼一笑。
“于右峥,带着人后退。然后……给老子把辎重粮草,金银财宝全打翻留在这里!”
“是!啊?”于右峥吓了一跳,不敢违抗,赶忙传下令去。
韩归雁喝令众军丢下一切随身之物,只带军器放蹄奔行。吴征遇险她心急如焚,可是现下最重要的便是不能乱。五千骑军无法击败白鹞骑,一乱说不定连自己都会填进去。
“韩将军,要不要再快些?”
“不用。”
费宜春被派来这里另有职责,他年纪轻轻已是费家出众的传人,在军中更是勇猛,可是也有年轻人的冲动火气。盛军遇险,还是重金打造的陷阵营,他怎能不心急如焚。跟随韩归雁打了好些大战,费宜春对女将心服口服,可现下她不紧不慢的样子,几乎让人急得火冒三丈。
厮杀声已经入耳,奔上前方的山坡便能抵达战场。陷阵营大败的消息早已传到韩归雁耳中,她问明了局势,没从背后接应而是还绕了个圈出现在战场侧翼。
五千骑军俯瞰战场,威慑着正在收割的白鹞骑。
战场血流成河,躺在地上的尸体密密麻麻,旷野里的大战,一个多时辰下来两军足以有近万人丢掉了性命,血腥气冲鼻欲呕。
韩归雁俯瞰战场,一切尽收眼底,几乎一眼就看见了白鹞骑的主将谭敬之。
作为久经沙场的大将,他早已防备着韩归雁,甚至很自傲地对部下言道:“五千骑军,只要敢下来都是本将的下酒菜!”
陷阵营被分割包围,战场中绞杀在一起,山巅的五千骑军毫无作用,除非他们想不分敌我地一路踩过去。且就算如此,也就是一轮冲锋而已。盛军败势已成,再添五千进来又能如何?白鹞骑现在要做的就是咬住陷阵营,静待后军支援。至于这支陷阵营,面对白鹞骑的来去如风只会被一口一口地吃掉!
旷野里的惨状不忍直视,不断有盛国同胞被杀死,费宜春心痛如绞,嘶声道:“韩将军,让属下带着兄弟们……”
“等!”韩归雁勒紧了马缰冷冷道:“诸军又越过本将之前者,斩!”
冷酷的将令,费宜春不敢再言,咬牙切齿地应下了,几乎忍不住给女将一个大嘴巴。
韩归雁的面色已发白,没有人比她更焦急,没有人比她更想冲出去。可是在凉州,父亲教会了她最后一点领兵之道,也补上了她最后一块短板。
他知道自己会赶来,也知道自己不会蠢得正面去接应,然后被绑在一起一口一口地吃掉。所以他一定提早做了准备!韩归雁比任何人都知道军中的信任有多重要,尤其现下要信任的人还是他。
他不是什么大将之材,今日统兵的结果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他总是会敏锐地发觉转机,然后把他能做的事情做好,也是——最关键的事情!就像亭城的地涌金莲。
吴征孤身一人冒烟突火。即使是在纷乱的战场上他仍如游鱼之滑,旷野里四处都是厮杀,他施展轻功在人影处处中不着痕迹地摸了过去。前方不远就是四只百人队,齐寒山指挥着军士们结阵自保,正与数十骑相抗衡。
陷阵营真的陷了进去。结阵后虽可相持,可不能动,一动阵型就会散乱被追杀至死,白鹞骑太擅长这样做,他们现在就准备将陷阵营拖得精疲力竭时分而食之。战场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小块军士,艰难相持自保。
吴征摸到近前忽然暴起,手中长剑一抖便扎入领头将领的胸口将他掀下马来。
白鹞骑配合日久反应又快,吴征刚一得手,两杆长枪,三柄大刀便掠了过来。吴征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入陷阵营阵中,反手拿过军士的朴刀连环掷出。
轻骑虽快,但对武功高手射来的朴刀却无力躲闪,登时又有两人中刀摔下马来。
“硬点子,来人,来人!”骑兵一时慌乱不敢过分逼近,大声呼叫支援。
“大人。”齐寒山抹了把额头鲜血汗水,将吴征接入阵中。
“往齐雪峰那里靠,合兵一处!”吴征指了指方向道:“我去帮你们引开来敌,压力大不要轻举妄动,压力小了就想办法靠过去。敌我两军兵力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