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也会极其惨烈。他让自己找到顾盼,自然是顾盼和自己都不能出事了。
“秘密传令下去,若是战事不利,让百夫长们带着队伍向西南跑,那里有连片山峦,想办法先自保。”申屠神辉又悄悄道,他实在没有多少信心能胜利,却又半点都不慌张害怕,因为这支军的骨干之强大,他充满信心。
骑军冲锋之震撼,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白鹞骑从距离十里处开始放蹄飞奔,这一段的距离会让马儿的速度提升到极点。远远望去,旷野之上茫茫一片白,耀目如雪。骏马踏碎了大地,席卷了风云,漫山遍野掩杀而至!
陷阵营的军士白了面色,他们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也退不了,唯有死战。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牢牢扛着盾牌,等待着两军相交,一触即发的时刻!
骏马奔驰之快,让弓箭的射程只来得及放出两箭!
白鹞骑冲至军前,没有减速,没有跳起,没有任何花巧,只在主将的呼喊声中,发出疯狂的咆哮声撞了进去。人仰马翻,长枪刺破了轻甲,扎得人马血如泉涌。马蹄踏碎了大盾,不分敌我,踩得一路血肉模糊。
陷阵营,一触,即败!
白鹞骑像扒犁一样犁过了阵势,虽也倒下了许多,可陷阵营几乎被冲了个对穿。他们红着眼,横架着锋利的长刀,疯狂而肆意地收割着生命。主将谭敬之就在骑军阵中,不断地叫嚣呼喝,不断鼓舞着士气,让骑士们更疯狂,更嗜血。
申屠神辉咬碎钢牙,远望着谭敬之耀武扬威,却无可奈何。一番心血,却莫名其妙地在此濒临绝境,他满心不甘,更害怕。
陷阵营里带着大量的粮草军资,对前线的将士们极为重要。在这里若是出了意外,寿昌城将会陷入更大的困境。
“大人,快些退吧,天意如此,非战之罪。”于右峥也是满面不甘,可现下的局势已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白鹞骑以义无反顾的冲锋,一下子就冲乱了陷阵营的阵势。野外遭遇,轻骑的威力之强无可匹敌,陷阵营再精锐又怎能抵挡?
申屠神辉铁着脸,高举着旗号后退。败势已成,旗号不能倒,旗号在,军士们就有主心骨。
白鹞骑们熟练地追杀,围歼,一点一点地利用冲锋打乱了陷阵营的优势,将成群结队的大军分割出来,一口一口地吃掉。两国开战以来,盛国以多欺少一度大胜了几场。但是看到这样的燕国铁骑,申屠神辉知道从前的优势只怕已不复存在,战事,现在才真正开始。
以一场难以接受的大败开始。
陷阵营勉力支撑着徐徐后退,每个军士都知道败了,彻底败了,面对燕军精锐,只一个冲锋他们就败了。不服也好,不忿也罢,现下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日后才有机会为阵亡的同伴们报仇。他们自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能与燕国铁骑交锋,虽败,但有百夫长们带队,不乱。
白鹞骑已经杀红了眼。盛军就是这样羸弱,根本不堪一击。可恨这帮蠢货不知死,居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分散开来纵蹄追杀,远射弓弩,近则挥舞长刀,锋刃过处鲜血飞溅。令他们意外的是,这帮盛军在交锋时一触即溃,现下居然十分顽强。即使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不成大阵,依然在负隅顽抗。
申屠神辉在诸军护卫下退到山坡少歇。自己的阵势已崩溃,他举目四望,到处都在交锋,到处都是尸体。燕军的步兵也已赶至,正和骑军一起分割陷阵营展开屠戮。白鹞骑已冲不起来,但此时已不再重要。——陷阵营已被拦腰截成两段,后军想要前去救援,就会面对白鹞骑的冲锋碾杀。白鹞骑无法再冲锋击杀陷阵营被包围的前军,但是后军若要赶着要送死,他们非常乐意先送他们上路。
呼喊声遍野,他许久不发一言,忽然梗了梗喉头沙哑着嗓音道:“敢不敢玩把大的?”
“怎么?”倪妙筠满头汗水,她领着后军一路退到此处山坡,接应退来的兵丁救死扶伤,闻言惊道。
“玩把大的,他娘的老子不服气!”
“非战之罪……”
“我知道,我觉得不会输……雁儿快到了,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倪妙筠听他疯了一样喃喃自语,顺着他的目光打量战场。只见陷阵营还有一大半依然在苦战中,被分割开来又有白鹞骑掠阵,他们冲突不出。可是在一位位百夫长的带领下,依然在尽可能地结阵自保。
“你……莫要发傻……”
“我没有!于右峥,于右峥你人呢?”
“大人?”
“他妈的!谁说败了?”申屠神辉发狠愤愤地在脸上一扯,面具破碎露出一张怒容满面的阳光俊脸来,道:“你帮着倪监军掌旗!你不是很能躲很能逃命吗?
你现在就带着大家保命,往后再退五里,但是旗不能倒,否则唯你是问,听见了没有?”
“得令。”
“啊……”一声娇柔的轻呼,后军一片乱中清晰的女音响起:“你你你……掌门……师兄……”
“盼儿过来。”
吴征虎着脸威势十足,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