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急的焦头烂额的菲尼克斯家族现任族长,罗兰和罗非的爷爷——罗纳德?菲尼克斯终于在这件破旧脏乱的仓库里找到了他一身狼藉的宝贝孙子。老爷子年事已高,当他看见一直被自己捧在手掌心的罗兰目光呆滞的躺倒在自己的yInye与蛇类粘ye的混合物中时,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一口气没接上来,昏死过去。罗兰的生父也赶了过来,他一生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也见过太多被施以残忍手段对待的敌人。但当这些受害者变成自己心爱的儿子时,他一向刚毅冷静的脸被愤怒和心碎彻底替代,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莫大的痛苦让他躬起身子,捂住腹部,试图缓解强烈的呕吐欲。他大力的踩踏着刚刚爬出来的小蛇,破烂的仓库里响起啪叽啪叽的声音,腥膻的臭味弥漫在空气里,不断地提醒着这个强装的男人,他的儿子被这个低贱的动物玷污了。
“抱歉菲尼克斯先生,少爷这个情况很棘手。他体内的激素平衡被药物打破,就目前的医疗手段而言,要完全恢复也是难比登天。激素失衡会导致一系列的未知症状,所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定期相应服药来减轻影响”
菲尼克斯家的私人医疗队的主治医师赫尔墨走到兰瑟面前,一纸医疗报告就给罗兰的未来判了死刑。兰瑟无法想象,他正值花季,前途无量的优秀孩子,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被斩断了双翼。他颓然的靠在医疗室的门边,透过玻璃窗望向躺在苍白病床上的次子,心如刀绞。
“赫尔墨,激素失衡,最严重的影响是什么?”兰瑟痛苦的按住紧锁的眉头。
一向淡然对待病人的赫尔墨难得的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告诉我,赫尔墨,这是医生对病人家属的负责!”兰瑟低声的对着赫尔墨咆哮,即便是在完全隔音的病房外,这个心碎的父亲仍然不想影响到他的孩子。
“哎,他的未来会很艰难......”赫尔墨推了推他的金边眼镜,望着病床上的罗兰叹了口气,“激素失衡会首先影响到他的发情期,也就是说,他的发情期不再稳定,持续时间也不再固定。他的军旅生涯算是毁了,没有哪个军部会接受一个随时可能发情的士兵或者将官.....”
“我会查清楚真相的,爸爸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把这个卑劣的家伙揪出来!”兰瑟握紧了双手,医疗报告的纸张被捏的稀烂。他低声警告赫尔墨,这件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的罗兰还是那颗熠熠生辉的新星,不曾坠落!
菲尼克斯家的主宅,一条鬼影迅速蹿如家族长子罗非的房间,趴在床上的少年慵懒的翻着诗集,华贵Jing致的蕾丝印花在少年的皮肤上压出花纹,像纹身一样,为这个清冷的少年添了一分魅惑。
“回来了?事情办的不错。”就像是发号施令一般的冷漠言论,罗非目不斜视,目光仍然停留在诗集上。
“大少爷真狠心,人家在外边被风吹了一夜,你都不心疼一下嘛~”法纳斯换下那件黑色的斗篷,利落的在浴室焚烧掉那件沾了灰的物证。他虽然玩的很开心,但受到被自己标记了的的冷漠对待,心里着实不爽。他擅自爬上了那张大床,在罗非一脸杀气的注视下捉住罗非翻书的手细细舔弄。
“滚下去,下贱的野兽!”罗非愤怒的抽手,他未来要统帅三军的手被这只低贱的野兽舔的shi哒哒黏糊糊的,这让有一定洁癖的他抓狂。撒娇求欢被拒的法纳斯显然比罗非还要不快,喉咙里发出恐吓威胁的咕噜声,银灰色的双瞳几乎眯成一条线。罗非迅速按下惩处按钮,强烈的电击让法纳斯咆哮起来。
“装作温文尔雅的人类,其实骨子里还是一只疯狂的野兽,哼。”罗非加大了电击力度,他几乎能闻见皮rou烧焦的味道,他感觉到了法纳斯的反叛,这头不忠的野兽必须要用非常手段来驯服。罗非不再理睬摊在卧室地板上的法纳斯,他挑选了一套正式的礼服换上,今天是去参加贵族晚宴的日子,他可不能让这头野兽坏了他的事。菲尼克斯家的专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他身为长子,在次子罗兰受伤入院之后,他更是被全家族寄予厚望,这种被注视,被期待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想到今年不能再和他竞争的罗兰,他嘴角上翘的弧度更为明显了。
贵族的晚宴一向奢华高调,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来了,大堂里随手一抓都是达官贵人,觥筹交错之间,一笔笔秘密交易悄无声息的达成,所谓贵族晚宴,不过是贵族们表明上的称兄道弟,背地里的勾心斗角的现场。
“嘿!罗非!好久不见了,赏脸喝一杯吗?”
正在与诺尔顿家族的小公主搞好关系的罗非秀眉一挑,一脸不悦的看向来人。
“哦,好久不见,这不是凯特家族的小公子诺兰吗?”
看着穿的花里胡哨的凯特家小公子,罗非皮笑rou不笑的打了声招呼。这个诺兰是个自来熟,跟谁都攀谈的起来,但是话题天南地北,却从来不沾任何贵族交际事宜,通俗来说就是个傻白甜。罗非向来不想与这种胸无大志,整天酒池rou林过着米虫生活的傻瓜公子哥摊上关系,但凯特家族是商界巨鳄,这口油腻肥rou,他不咬也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