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教室出乎意料的大,有很多器械,但都被高大的围栏隔开,莱茵依旧有很多同伴,只是他们看上去不是很友好。老师依旧是最后进场的,依旧是个,穿着紧身的衣裤,一身濆张的肌rou,脚上是呈亮的军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铁塔。
“听好了你们这群狗崽子。你们在这只有两条路——打赢我,和被我打死!”这个完全没有教案,他就是教案,他奉行言传身教,学不了,就死!这个老师叫索安,是个职业的搏击选手,因为在赛场上打死对手而被终身禁赛,他酗过酒,吸过毒,嫖过娼,黄赌毒全沾了个遍。他来这里是因为没钱,反正这里缺个教搏斗的,他很会打人,这钱好赚的很。
莱茵是这里面最矮的,旁边的学员齐刷刷的个头,就他一个人,活生生拉低了平均身高。于是他理所当然被抓了出来,当做教学素材。他没死,但每天都活的很疼,老师打的,其他学员打的,各种伤口,青青紫紫的蔓延在他身上,就像个乱七八糟的染坊。
一年过去了,有一个学员消失了。是在半夜不见的,小寝室的窗户开着,微风带着斗兽场的血气飘了进来,吹过索安暴怒的脸。全员都被打了一顿,教室里一片哀嚎,保安队带人出去搜了,最后在狮子的兽笼里面挑出一只鞋子。索安没再纠结这件事,对打照旧,只是觉得那个小个子比以前能打了。
又一年过去了,又一个学员消失了。依旧是在半夜,小窗户开着,狮子的兽笼里多了一只鞋子。索安继续选择忽略,对打照旧,那个小个子长高了些。
第三年过去了,学员又少了一个。还是半夜,还是那个小窗子,只是这次是在豹子的兽笼里,捡到的是一件衣服。索安有些不安了,但他不想去深究,依旧安排对打,年纪最大的那个被小个子打骨折了。
第四年了,学员就剩一个小个子了。半夜,窗户,兽笼,情节大相径庭。索安冒汗了,小个子盯着他看了。
第五年,就剩一个小个子了。这次索安没有失踪,他被找到了,在莱茵床下,有一只没啃完的左手,还有一只带血的帽子。
莱茵被带走了,锁在兽笼里,他成了那些角斗士的邻居,由那些麻木的努力负责饲养。
尼克得了肺病,死在了一个寂寞的冬天,再也没有人会给他带酸酸甜甜的水果糖了,也没有人会夜里偷偷跑过来给他讲故事了。他隔壁的邻居长得很奇怪,眼睛像野兽一样,耳朵在头上,屁股后面有条尾巴,经常挠铁栏杆,总是想把他吃掉。
莱茵十五岁了,勉强达到了可以上斗场的年纪。他的第一个对手是一只老虎,很大的一只老虎,大到可以像扑小猪那样扑倒那个像小山一样的领班劳恩。
他不会斗兽,没人教他,但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观众们觉得这只是一场碾压局,他们砸了很多钱给老虎。他跑不过这只大老虎,他还只是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但他的对手是只杀人无数的壮年野兽,他被按在虎爪下面了,老虎的口臭有点重,所有人都在为老虎呐喊,吵得他耳鸣。
‘真的不想死啊虽然生活很痛苦,但还是想努力活着啊。’
莱茵用尽剩下的全部力气向着斑斓大虎近在咫尺的颈部抓去
所有人都觉得他作弊了,老虎没了声响,它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双利爪堵在了气管里。人群也没了声响,诺大个斗场静的能听见兽血滴在沙土上的声音。
有些人歇斯底里,有些人欣喜若狂,那是赌输了和赌赢了的人,他们才不在乎斗兽场上败者的死活,他们只关心谁能帮他们挣钱。莱茵被铁链拴着拖了下去,被全副武装的一队维安员。
他现在是个危险人物了,所有能够兽化的都将被严密管制,尽管莱茵的兽化还仅仅只出现在一双手上,但仍旧不会例外。所有能兽化的都有一个标志性的颈环,以便管理者在他们暴走的时候能方便快捷的解决麻烦。
“奇怪,你看,这家伙的种族资料不在数据库里。该不会是什么变种吧?”
一个负责可兽化登记的录入员哈桑推了推旁边的工友打趣到。
“谁知道啊。这群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也只有主脑知道,要是连主脑都不知道,我们在这瞎琢磨有个屁用。况且你看,他这么数值也就是个中下,就算是变异种又咋样?指不定哪天就给啃没了。”
被推的工友满不在乎,哈桑耸耸肩,觉得他说的没错。这板子上记录的数据是方便以后若是真的修了三辈子福分被哪个匹配走了的时候给那个看的。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提供另一个平均水平的数值作为对比,以便明白他们匹配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家伙。
哈桑瞥了眼被栓在笼子里,正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安静的趴在角落里。在那场斗兽中他虽然全力逃跑躲闪,但那只老虎依旧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许多可怖的伤痕。莱茵的伤只做了些简单的止血,还未结痂的伤口在仪器粗暴的检查下重新裂开,导致录入室中弥漫着血腥味。
哈桑迅速的填完记录板上最后几组数据,他掩住鼻子给保安科打了电话,叫他们快点把这个污染空气的源头带走并顺便从卫生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