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迷宫有个非常简单的走法,一只手扶着墙保持不离开,遇见死路就回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最终都能走出去,爬上墙就更容易了。
直接把人关进死路的玩法不存在,完全没有解决方法的迷宫毫无意义。
“别的方法都试过了。”上海老外说,“也只有这个了。”
确实如此。
“我来吧。”东北老外的身高最高,站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此时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他活动了下胳膊,轻轻一跳双手就推住了墙沿,随即又怪叫一声跳了下来。
“怎么?怎么?”重庆老外妹子惊叫起来,尖细的女声回荡在空气中,“暗算?”
东北老外甩了甩手,尴尬地道:“太烫了。”
所有人都露出鄙视的眼神,沙漠地带接触能吸热的东西必须有遮挡是常识,不然以为沙漠居民都裹成粽子是追求时尚吗?
东北老外从背包里掏出一付手套带上,再度活动了下胳膊,重新扒上墙头,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轻轻松松地爬了上去,双脚站稳后,他就如同一根路灯般在墙上四处看了起来。
“啥?啥?”上海老外压低了声音叫,“看到啥子么?”
东北老外装模作样地看了好久,似乎很享受这万众瞩目的状态,足有一分钟后才潇洒地跳下来,一摊手,说:“什么也没有。”
“哈?”上海老外瞪大了眼睛,母语都冒出来了,“Whatthef……”
“真的啥也没。”东北老外淡定地道,“不信你上去看。”
上海老外也是个年轻健壮的男性,当下就不信邪了,一溜烟扒上墙头,先是愣了下,随即站上去也是看了半天,越看脸色越难看。
“我说了吧。”上海老外得意洋洋地道,“没有出口,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迷宫,我说的是看到的,地平线最远处都是!”
“我们进来前感觉没有这么大啊。”重庆外妹儿皱着眉头道,“感觉就和中国移动差不多大。”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插嘴道。
重庆外妹儿从包裹头巾里掏出一个吊脖子上的望远镜:“我用这个看的。”
没人吱声,所有人都在思索着这个变化。
笑声从墙头上专来,上海老外略带些得意地道:“你们就没想过,直播翻墙过去吗?”
大家看着上海老外,以一种很微妙的眼神。
“侬继续在这儿等吧,阿拉走了。”上海老外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转过面纵身一跃——
惨叫声响彻长空,上海老外是蹲下后往下跳的,还算小心谨慎,但是,没人料到墙壁之上突然伸出来数只手臂,迅速抓住他的脚踝,在这样的拉力之下,他的上半身往下坠落时脚被固定在原地,在重力的作用下,他的上半身自重撕裂了他的小腿骨,骨折时清脆地声音伴随着嚎叫,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一双腿被无数黄沙之手抓在墙头的脚,上海老外的其他部分倾倒在墙头之下,看不见,但是激烈的求救与惨叫声还是重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小杨跑向拐角,踩着呈直夹角的两边墙壁飞速往上一窜,爬上墙后以惊人的平衡走到上海老外身边,小心翼翼地扔下去一根绳子,大吼道:“忍住疼,抓住!”
小杨所做的事无非是以断掉的小腿骨为支点把上海老外抓上来,这个过程当然极度痛苦,伴随着不断的惨叫与怒骂,几分钟后,上海老外的上半身重新出现在墙头上,这一瞬间,那些黄沙手齐齐缩了回去,仿佛不存在般。
众人七手八脚地帮着上海老外返回了地面,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
“OH,FUCK,OH,SHIT……”情急之下,人们还是倾向于说母语,上海老外脸色涨得通红,一边流眼泪一边不断骂着脏话,他的双腿矮了一截,脚踝处突起了一块,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是怎么回事?!”重庆老外妹突然飚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令路桃侧目,“那些手是什么?鬼吗?”
“就算这里有鬼,也是真实的鬼。”路桃说了句,“觉醒仪式内一切都受主试官的控制,那些手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上海老外恢复了外语能力,痛哭流涕的尖叫着,“杀了我们吗?”
“阻止参加者翻墙过关。”小杨补充了路桃没说完的话,“所以我上去时只要不往另一边跳,那些手就不会出现。”
人们沉默了下来,这话合情合理,几乎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我认识你。”东北老外突然道,“你是主试官的保镖,切尔诺贝利那次觉醒仪式你还有出镜呢。”
“我也认识你。”重庆老外妹看向路桃,“‘高考’那次有你,你是个表子!”
路桃咧了咧嘴,没回话。
“你们是主试官身边的人!”有人叫嚷了起来,“为什么来参加觉醒仪式?”
“还是说你们是担任NPC?”有人如此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