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沈总,您冷静一点.....”
到了医院,站在蓝白色的走廊里,看着手术室门外刺眼的红灯,他才如梦初醒,焦急地看向同样失魂落魄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段顾人呢?他怎么样了?”
“爸.....”就连在一旁小声啜泣的沈悦木也感到有些惊讶。
了不该有念头,沈斯眠就还是躲着他,把项目的事安排下去后,就闷在办公室不出。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遭遇绑架,勒索和差点没命的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是.....”
难道说,男人又是受悦木的嘱托么?
去往医院的路上,沈斯眠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魂魄,全身都是冷汗。
而此刻,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他仅有的温情夺走了。
放心吧,我会处理。
得到他的回应,其中一人缓缓解释道:“沈总,您好,是这样,我们是临海县的公安人员,段先生在近期打击跨境贩毒,捣毁毒品藏匿窝点的行动中,给我们提供了重大线索,但他本人也因此遭到了报复.....”
他以为的风平浪静,原来是有人在为他保驾护航。
沈悦木没有追问,他年纪小,心思又单纯,完全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自己,两个男人才冰山消融,有了事业上的交集。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孤身一人,在雷雨交加的夜里生下悦木,血流不止时,他也没有过一丝恐惧。
望着男人身上插着的管子,还有旁边滴滴答答跳动的心电图机,沈斯眠避开儿子的视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会的,一定会没事的....”沈斯眠点了点头,安抚着他。
明明只有短短几个小时,沈斯眠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样难熬。
他泪眼朦胧、神志不清了,只有肉体上的疼痛,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听着他的话,沈斯眠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别夺走他....沈斯眠仓惶地瞪大双眸,眼底布满了血丝。
“是我,木木,怎么了.....”他按下接听键,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自然,可没等他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沈悦木的哭声:
沈斯眠低下头,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他的心又是一震。
回想着段顾在小县城时的每字每句,沈斯眠的心里像塞了石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想到为了追回钱款,段顾不知道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精力和心血,沈斯眠的胸口就泛起一股酸痛,瓦解着他的理智。
时间到了后
“爸,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和段总的公司在合作?”
原来自己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啊.....还有段顾,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找自己呢?
“爸,段顾他会没事的吧?”静了一会儿,他又轻声问道。
他完全没了在商界时的雷厉风行,此刻的他苍白淋漓又惊怒,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
直到这一天,沈斯眠在手机上刷到了“邻市某毒贩运输窝点被警方捣毁,线人立功”的消息,他才如梦初醒。
“段先生他被嫌犯刺了两刀,但都不是要害部位.....”见他这么激动,民警连忙安慰道。
这些天他刻意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完全把被绑架、险些丧命的事抛在了脑后。
想到上次自己高烧昏迷不醒,段顾上门时说的话,沈斯眠的内心有些苦涩。
看着他们凝重的面色,沈斯眠的心中一紧。
“爸爸.....!你在哪里,段顾、段顾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木木,”沈斯眠答不上来,想到自己背着儿子,和他的男友发生了不伦的关系,做了一次又一次,他羞耻地垂下眼,紧闭着微红的唇瓣不语。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铃声。
“你们谁是伤者家属?过来签字。”
“什么不是要害部位!你们就这样保护线人的吗?啊——?!”沈斯眠怒声反驳道。
岳父大人,是悦木让我过来的。
医生告诉他们,段顾被刺中的部位是手臂和右下腹,虽然没伤到动脉和脾脏,但还是缝了几十针,留下了不小的伤口.....手术进行了近三个小时,之后段顾就被送到了重点看护病房。
时间像凝固了数十秒,接着他耳边就传来了沈悦木的声音:
没等沈悦木回答,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就走上前,询问道:“请问是沈总吗?”
“对了,根据嫌犯的交代,他还私吞了沈氏集团的项目款,将其转到了境外,目前我们正在追查。”
“他,段顾....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伤的重不重?啊?说话,你们回答我——!”沈斯眠红着眼打断了对方的话,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