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見她遲遲沒有伸手的動作顯然有些不耐煩,拿起書包從穗波玉的隔間走了出去。
穗波玉見他決絕離開,心裏驚慌不已就像是丟失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在聽到廁所門閉合的聲音時已經忘記自己此刻處境跑出自己呆了一天的隔間,所以當她停在廁所公共空間時,正與將廁所門反鎖的大野對視,穗波玉知道此刻她有多麼狼狽,可看到他已經把與外界最後的聯繫關閉後,與他面對面竟然不像剛剛那麼羞恥和膽怯,只有被保護的慶倖和莫名等待檢閱的緊張。
他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後,嘴角勾了個滿意的笑,說:捨得出來了?
穗波玉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小心地點了點頭。
大野從背包中拿出自己的毛巾到水池邊重新乾淨後,轉頭看著木然站在原地的穗波玉,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說:過來。
她聽話地走了過去,開始洗臉,而大野開始用濕毛巾從脖子到胸部到腰再到腿全部擦拭一遍,沒有絲毫情欲,像對待掉到泥潭的寵物一樣只是想要把她身上的污漬擦乾淨。
大體擦過一遍後,他從書包中拿出自己平時訓練傳的籃球衫給他套上,對於他來說的上衣,套在穗波玉身上就像是快要到膝蓋的連衣裙,因為她的內衣已經被扔在垃圾桶。
很快就到家了,你忍著點吧。還有,你要穿我的運動褲還是光著回去?他洗著毛巾,問已經大致穿好衣服的穗波玉。
運動褲。
在書包裏了,你自己穿上,包你背在前面,我已經叫車子校門口等著了。大野正在洗她的校服上衣和裙子並沒有管她在幹什麼,只是吩咐道。
穗波玉在從他的書包中拿出運動褲時,不小心把他的錢包一併帶出來。
啊!穗波玉驚呼,卻還是沒來得及把錢包抓住,眼睜睜看著錢包掉到地上。兩折錢包翻開攤在地上,而應該放置身份證或者學生證的透明部分很顯眼地放著一張照片,只是還沒來得及看清,錢包就被大野撿起來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走吧。他見她已經收拾好,站在門口等她過來。
當穗波玉走出這扇門,夕陽即將落山,如同火燒般的橘色照在她身上,就像是長時間在從雪山中跋涉突然被帶入溫暖的房間,大野牽住她的手,宛若安定的爐火擁抱著她,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可以依靠大抵就是這樣的感覺......
大野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家反而是帶到他的家裏,一路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浴室,自己伸手試了試水溫之後就要開始給她洗澡。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她還是緊張害羞的低著頭,想要把他推出去。
只是沒想到曾經那麼執著一意孤行的人,就那麼輕易放棄。
大野家的浴室她很熟悉,畢竟曾經有兩個月幾乎天天都會出入其中,又何止是浴室,整個屋子都熟悉無比,任何一個角落包括浴室都有他們荒唐的回憶,側耳傾聽甚至能聽到她的呻yin。
只是有些事變了,就在他將她解救出來的那一瞬間,她竟然真的覺得世界上只有他可以依靠了,他出現在隔間那一刹那,她竟以為是天神降臨,連他背後都像是帶著聖光刺眼炫目。
衣服給你放門口了。大野敲了敲浴室的門,說。
好,謝謝。
穗波玉磨蹭許久,一遍一遍將自己身體清洗,直到整個軀體的皮膚都泛紅才覺得稍微乾淨了些,走出浴室,拿起大野準備好的衣服展開來看,竟是那件她再熟悉不過淡粉色長款浴袍,在兩人第二次發生關係的時候,大野就從衣櫃裏拿出了這件長袍讓她在他家裏,在他允許的時候衣可蔽體。只是現在看來,竟然發覺連這件衣服都是那麼細心準備成他家根本沒有的少女顏色,幾個月前她早就被緊張恐懼所支配,哪會注意到這些......
她系好浴袍袋子,赤著腳走進客廳。大野已經換上和他同款的白色浴袍百無聊賴地癱靠在沙發上看著球賽,聽到她走到客廳就停下的腳步遲遲沒有其他聲音,大野等了又等,實在對她的拘謹無奈,雖然之前明明她更加小心謹慎。
小玉,你不累嗎?
誒?她並沒聽懂他話中含義。
總是一個人,不會累嗎?我明明告訴過你,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會永遠站在你身邊。他長長舒了口氣,歎息道。
她低著頭,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大野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在他誘惑出她對rou欲的渴望後,在他發洩欲望之後,他把她抱著懷裏曾經如此說過,會永遠站在她身後,只要她聽話......
她以為只是男人在縱欲之後都會出現喜歡海誓山盟的虛言現象,不過想哄她再來一次的花言巧語而已,何時,她會想過,要去依賴強姦自己的人......
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之於脆弱的穗波玉,那樣高大、強壯,宛若希臘神話中的波塞冬,野心勃勃桀驁不馴,對於他的安菲特裏忒,勢在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