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門鈴的聲音傳進安靜的室內。
來啦,請稍等~穗波玉聽見媽媽從一邊從廚房走到門口一邊對門外的人應答道。
是大野啊。快進來,怎麼都被澆濕了,小玉,大野來了。母親用溫柔的聲音對站在門口的大野說道,隨後轉頭向著緊閉房門的小玉臥室喊道。
不用了阿姨,這是小玉的書包,沒有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擾了。大野把掛在胸前的藍色書包送到穗波母親手上後,在行禮道別之後抬起頭,正好看到穿著睡衣臉色慘澹的穗波玉,只是這次的目光沒有以往人前的友善,也沒有兩人獨處時的狂熱,更冷漠像無波深井讓穗波玉敏感地感受到他們兩人的關係再次發生轉變。
怎麼可以,衣服都濕了,你脫下來阿姨給你清洗一下。穗波母親看著一身濕淋淋的大野心有不忍,堅持讓他留下來。
不了阿姨,我先走了。大野將手腕輕易從她的手中掙脫,最後鞠了一躬轉身毫無留戀地離開。
書包一點都沒被雨淋到,自己卻濕透,真是傻孩子。話說回來,大野今天怎麼了?你們倆吵架了?穗波母親對大野反常的反應表示出迷茫吃驚。
沒有。穗波玉低著頭回答之後,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
穗波玉躺在床上,窗外電閃雷鳴,耳邊充滿了雨滴擊打地面的迴響。在她回到家後,整座城市就被大雨包圍,她看見他的樣子也不免有些驚訝,學校離公寓並不遠,打車很快就會到,他還帶著傘,就算好好打著也未必會淋濕書包,偏偏他選擇直接放棄自己而把雨傘能保護範圍全部讓給了她的書包。怎麼說呢,她太瞭解他的財力與心計,找一輛送他回家的車輕而易舉,只是對此並不瞭解的穗波母親對大野的好感度又大幅度上升了很多。
小玉,媽媽做了盅銀耳湯,你給大野送上去吧。媽媽敲了敲小玉的門說。
穗波玉猶豫了幾秒後,還是穿好衣服,帶著母親準備好的驅寒湯和晚餐便當走進了電梯。
走到大野家門前,拿出鑰匙打開門動作熟練,沒想到進門時卻正好迎面看到一個陌生,美豔女人,穗波玉立刻停止腳步不知道對於這個突發狀況如何反應。
您好,是找大野嗎?大野有人來找你了。女人穿的是普通的居家服,頭髮隨意綁在腦後,盡顯慵懶媚態,用獨特婉轉的聲音朝身後的臥室喊了一聲。
您好,我是住在他樓下同學,這是我母親給他做的晚餐和湯。穗波玉現在真的很怕與他面對面,慌忙問好把手中的便當盒放到玄關旁的櫃子上。
你來幹什麼?大野穿著睡衣靠在臥室門邊遠遠與她相望,與兩個小時前一樣的距離,一樣的冷漠,只是此刻他不再壓抑自己的厭煩和戾氣。
對不起打擾了,我先告辭了。穗波玉把手裏的鑰匙也一併放在玄關的櫃子上,那是她第二次來到他家時,他硬塞到她手中的。行禮後離開,像是一場儀式終於落幕。
而那之後的高三生活,之於穗波玉與地獄並無太多差別。
大野重新開始了籃球集訓和課業補習之間的生活模式,穗波玉見到他的機會少之又少,而整個學校都在傳她像花輪告白被拒絕的事,還有不知從何處傳出她曾經追求大野的謠言。
直到夏日祭,花輪在學校劇場告白櫻桃子,穗波玉當時和小丸子一起穿著和服來觀看演出,花輪穿著白色燕尾服套裝坐在純黑色剛才前一首《致愛麗絲》讓現場女生如癡如醉,而她何嘗不是其中一個,只是被選擇的從始至終都是小丸子。那是一場哪怕十幾年過去也會在高中流傳被所有女學生所豔羨的一場告白......
她都沒有注意到,時光流逝,那個西瓜頭搞笑男孩子氣的小丸子變得那麼漂亮,她還記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花輪就在音樂教室裏演奏過這首曲子,而當時她還因為小丸子意氣用事成了一個星期的音樂小老師,小丸子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而她卻將那個時候的男孩和流淌在耳邊的《致愛麗絲》當做珍藏在心底最寶貴的回憶,只是沒想到這個回憶是用這麼心碎的方式重新打開的。
從那之後小丸子和花輪成了同學之間有名的王子與灰姑娘,而她不知從何開始成了搶閨蜜男友的壞人,那天她和花輪告白的照片也被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連她的成績都被懷疑是賄賂老師和老師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穗波玉真正感受到了只在電影中接觸到的校園霸淩,所有人都有意識地遠離她,學校沒有一個人願意與她說話,因為是班長的關係,每次組織活動班級同學都吵鬧反抗,後來她以要專心學習緣由辭掉班長職位,或者老師也知道她的處境,只是見怪不怪也沒打算出手幫忙,所謂學生的事就由學生處理。從最開始書桌裏收詛咒的信,到學校儲物櫃被放滿垃圾,到最後真真正正被學校中的迷戀花輪或大野的小太妹圍在角落教訓,這個過程持續到三年級上半年期末。
她無言地忍受著這一切,當時的她努力保持著面無表情,也不和別人說話,變得更加內向沉默,她如同是被留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