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稚临出发时,左等右等,等不来谢子言。
时雨在一旁凉凉的说道:“他昨夜在白胡子那儿,一夜未归。”
“听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幽怨啊?”南稚侧目,“那个外号白胡子的庸医不是个老头子嘛,这也值得你跟他置气?”
“嘁,我怎会跟他们置气?”
两人又等了会儿,倒是等来了白胡子。老者摸着白胡须,一脸和蔼的道:“谢小兄弟要在此处住上几日,二位先行一步吧。”
南稚眼光老练,看出了不寻常,“好歹也共患难一场,他自个儿不来,倒托你来说明缘由,这是何道理!”
“是这样,他昨夜有些不适。”
“这样啊那我更得去看看他了。”
“他无甚大碍。”
老者一拦,他更是觉得不对劲儿,“你喂,你不会是骗他吃了什么偏方,吃出毛病来了吧。”
“这怎么会,老朽的医术与中原虽不是一个路子,但救人的心都是一样的。是药三分毒,你们不能凭我一两次失手,就”
时雨懒得听他唠叨,拉了他师兄一把,“算了,他要留就留,爱留多久就留多久,我们走吧。”
“可是”
可是谢子言要真是燕十七,这回一放过,岂不是让师弟遗憾终生了!
歇脚的地方离龙门镇已经不远,他们只走了一个上午就到了。三年过去,龙门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屹立在漫漫黄沙中。只是,住的人换了又换,面熟的人已经不多了。
谢子言来得很快,第二天就来了。
来时,时雨正和南稚商量着事情。是南稚先瞧见了站在窗外的谢子言,暧昧的笑了笑,对时雨说:“那什么,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时雨一见谢子言来了,果然先皱了眉,“你来做什么?”
“你跟我来。”谢子言拉了他的手往外走,时雨想,正好他也有事要问他,便随他去了。
两人走到较远的一个沙丘,谢子言牵着他从沙丘下去,下边一片平坦,刚好能看见天边夕阳落下。
“说吧,叫我过来什么事?”时雨挣开了他的手,两人黄沙里过惯了,也不介意,席地而坐。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突然想带你看日落,不行吗?”
“无聊”时雨一脸无语,刚起身要走,谢子言连忙把人拉住,“是是,我无聊,那你能不能陪无聊的我坐一会儿,说上几句话?”
“好,不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燕十七到底在哪里?”
谢子言沉默了,他本来打算永远都不告诉他的,奈何那天在枫华谷遇险,心头一急,嘴快起了个头。他既想瞒下去,不叫他知道,又不忍心把他蒙在鼓里,内心十分矛盾。
可是这事儿说不得,真的说不得
时雨见他沉默,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你说话可算数?”
谢子言不解:“当然。”
时雨眼看四下无人,咬了咬唇,突然侧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谢子言顿时愣住,懵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把前天那句“亲我一下就告诉你”听进心里去了。他哭笑不得,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好骗。
“说话算话,你快告诉我。”
“不行,这不算,我都没准备好”
时雨怒目瞪了他好久,挣扎再三,在他带笑的目光下,又扑过去亲了一下。
谢子言摸了摸脸颊,突然又说:“亲脸上不算”
时雨看他眼底忍不住的笑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霎时气得脸上通红,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你,你出尔反尔!无耻!”
“我不只出尔反尔,我还图谋不轨”他话还没说完,就一把将时雨拉进了怀里,见时雨一下子懵了,他笑了笑,看准他的唇吻了上去。时雨立即推他,他把那双手捉住了压在膝上,见他要躲,索性倾身把他压倒在黄沙里好一番纠缠。
白天里暴晒过的沙子,黄昏日落之际,散了滚烫,还留余热。时雨被亲得晕头转向,谢子言放过他的时候,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只顾着喘息了。
他非常茫然,一时间又想到了燕十七。那个人,接受了他的喜欢,答应跟他成亲,新婚之夜却连亲他一下都不肯。他想不通是为什么,以为他不喜欢如此,也就不强求于他。可是,此时他却开始怀疑燕十七是不是真的愿意、是不是真的喜欢那段感情来得太容易,太不真实了。
谢子言擦了擦他唇角,心里有块地方悄然一软,“在想什么。”
“与你无关”
谢子言瞧他呼吸困难的样子,略微让开了些,时雨趁此时机,屈肘往他胸口一击,逼他退开。谢子言生生挨了他一招,同时也点了他xue道。
紧绷的身子在怀里软了下来,谢子言把他抱在怀里,看他不大服气的样子,更过分的把长腿压在了他的膝上。时雨瞪了他一眼,脸上红晕未褪,偏过头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
“怎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