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地泪流满面。
大内侍嬉皮笑脸地替少年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同时“好言”相劝:“小郎君放松些,这小玩意用起来真的不痛。您只是初尝人事心里害怕,圣人说过食色性也,您以后是要被皇帝陛下宠爱的,这天大的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
“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也喜欢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您吃些床帏之中的苦头可比别人寒窗苦读挑灯”
小内侍熟稔地挑逗着少年青涩的性器:“再说了,其实没什么害怕的,等小郎君您尝过了个中滋味,说不定到时候会哭着喊着盼着陛下的恩宠呢。”
哭着喊着盼着少年深深一个寒颤,自己会变成这样可怕的一个人吗?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原先对天子如父如子般的倾慕,全部化为一场床帏中的肉欲享受,有违伦常的交媾。
因缘果报,十五岁的少年赤身裸体躺在星辰池边的月光下绝望地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十一年后,二十六岁的青年衣冠整齐站在梦境的角落中,淡漠地旁观所有发生在少年身上的一切。
“你这小童子怎么知你将来当不了宰相?”
“你才几岁,就这般妄自菲薄?我看别家的孩子,都是从小就叫喊着长大后要封侯拜相。”
“阿衡,你看像不像?”
“你便是想要东海西域的奇珍,北斗南极的星辰,我都会将它双手奉上,捧到你的面前。”
“今日所讲的《尚书·皋陶谟》篇可会背诵了?”
“你呀,只消陪在朕的身边,就是这宫里最美的解语花。”
“解语花就是你,你就是解语花。”
“阿衡,你十五岁了。”
“人摘花时,花会疼吗?” ]]
“陛下早年宠你,如今想爱你,小公子若是愿意,便是一桩以身相许的报恩佳话”
“这款款深情,小公子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难道朕很可怕吗!”
“你也该读些该读的书,晓得一些成人的事。”
“小郎君,哥儿几个等会就送你去极乐。”
“到时候就怕小郎君你变成小浪货,缠着哥哥们要个不停。”
“陛下的意思可是圣意,小郎君怎么敢妄自揣测。”
“承恩之前,陛下没有赐位分,在后宫中只能称‘奴婢’。”
“可惜小郎君一派清雅的书生之气,将来也是能簪缨问鼎封侯拜相的上品人才”
“这些都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奴婢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时辰到了。”
所有记忆中的美好与噩梦纷至沓来,少年仰头透过天窗一角望着残缺的天空,看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漫天神佛。
一切都是因缘果报,倘若当年自己不贪图陛下施与的一点温暖,一直安分守己在寺庙中清修,是不是自己就不会遭遇此时的侮辱。
可是在侮辱之人的眼中,这些可都是无上的恩宠。三个内侍前前后后还在自己的身体上忙忙碌碌。少年对他们三人的怨恨与憎恶已经消散,三个在外人眼中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不过是陛下施加恩宠的一件工具,怨恨工具又有何意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苍生,谁能逃得过至尊权利所带来的为所欲为。
身体的感觉已经不重要了,少年的意识里有一道白光闪过,耳边传来矮内侍惊喜的叫声:“这回小三口技了得啊,小郎君丢了丢了。”
大内侍朝正埋头吞咽精水的小内侍后臀上重重一拍:“瞧把你这小贱人美的,纯阳之身的童子元精,这回便宜你了。”
潮水涌动间,少年落下一滴泪,沿着肌肤一路滑进唇角,又回到自己身体之中。
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三内侍眼见身下的小郎君开始微笑,十分得意于自己的手段,用玉势操弄的更加激烈了。
而少年放松身体,如夜下昙华般,向面前三个素未谋面不知姓名的陌生人绽放开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肉身在月光中渐渐溃烂、腐败、消弭。
一切都是幻梦,一切都是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