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空无一物。
潘五春没有解释,抬手将杨德江推入一个隔间,然后关上铁门,将其锁死。
隔间里立刻传来咣咣咣的敲击声,隐约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号。
潘五春转回身,将朱边带回到上面一层。
“这就是你们的审法?”朱边狐疑地问道。
“对。”潘五春点点头,“别问我什么道理,我也不知道。”
“那……”
“陛下教的。”潘五春知道朱边想问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是无往不利,关一个时辰还不肯招供的,关十个时辰肯定会说。”
“在此之前?”朱边眨了眨眼,“就是说,在杨德江的身上失效了?”
“是啊。”潘五春叹了口气,“也不是失效,就是审不出来。这家伙,什么都说,连自己小时候偷看隔壁女人洗澡的事都供认不讳,就是不说咱们想要知道的——他和秦国公的私密。”
“或许你该问问继国公。”朱边道。
“问过了。”潘五春一脸郁闷,“他肯说的,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再深问,就顾左右而言他,乱说一通。”
“兴许是真不知道?”朱边随口猜了一句。
潘五春叹了口气,没有接言。
朱边立刻意识到潘五春或许也是这样作想,只是他上头的那位皇帝陛下并不相信。
朱边眯了眯眼,沉思起来。
潘五春也没出言打扰,任由朱边在那儿动心眼子。
大约一炷香之后,朱边开口道:“把人放出来,换个正经的房间……唔,最好是杨家人的隔壁,让他在进去之前能看一眼家人。”
“稍等。”潘五春没有质疑,直接命人按照朱边的要求安排。
没过多久,杨德江就被带了出来,押送到了地表之上一个有窗的房间,而他的父母妻儿则被安置在了隔壁,使杨德江进门之前正好能从窗户里看到他们。
让朱边稍感失望的是,不知道是杨德江变化太大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的父母妻儿虽然也从窗户里看到了他,却没能将他认出,只是漠然看了一眼便忧虑依旧地转过头去。
好在,杨德江倒是认出了自己的父母妻儿,脸上的表情也在刹那间出现了些许改变。
——万幸,没找错人。
朱边悄悄松了口气,抹去额上悄然出现的几滴冷汗。
进门之后,朱边没跟杨德江摆架子,与潘五春一起在上首处坐下,然后便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杨德江与自己按宾主落座。
杨德江微微一怔,紧接着,就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现出了些许喜色,挺起腰板,在朱边的下首处坐了下来。
朱边朝他微微一笑,“不必理会隔壁,我知道,就算我把钢刀架在你父亲的脖子上,你也不会有半点动容,该胡说八道,照旧胡说八道。”
杨德江眉梢微动,似乎对朱边的话有所触动,但终是没有给出回应,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朱边进一步表明意图。
“咱们直说了吧。”朱边如他所愿地继续说道,“我见你,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用两个字便可形容,那便是……招安。”
第140章 毫无价值
朱边的这通说辞让旁听的潘五春很是莫名, 但杨德江却面色chao红,明显有了兴致。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不过就是做官,掌权。”朱边将杨德江的表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但首先一点,你得证明你有做官掌权的能力, 被招安的价值。”
杨德江张口欲言, 却被朱边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朱边道,“不外乎就是想要知道,朝廷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变了态度。实话告诉你好了, 朝廷的态度一如既往,毫无变化。唯一的改变是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介入了进来。”
说到这儿,朱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杨德江几眼。
“我很欣赏你。”朱边扬起下巴, 略带傲慢但又颇有些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他们只在意你所参与的事情,而我在意的却是你这个人。”
杨德江立刻站起身来,一鞠到底,“愿为大人效死力!”
“不要忙着赌咒发誓。”朱边摆了摆手,再次将杨德江尚未出口的话拦了回去,“你我都很清楚, 嘴巴说得再怎么好听,心里面却未必同样作想。”
杨德江讪笑了两声,没再多言。
“先听听我能够给你的好处吧。”朱边道,“若是满意,我们再继续往下谈。”
“大人请讲,小人洗耳恭听。”杨德江恭谨地说道。
朱边微微一笑,给杨德江开出两个选择。
其一是走正途,让他参加马上就要举行的进士大考。朱边可以给他一个举人的身份,但能否考上进士,入朝为官,却要看他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其二却是偏路,加入金刀卫,马上就能获取权力,但与此同时,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