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且魏凛七年前
傅霜怔愣着坐在雕花柜门前,脑海里不停闪过好多画面,好多人,他觉得自己越发喘不上气。可是想不明白这些事,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焦灼着,他想站起来走出去,最后却是整个人晕了过去,晕倒之前额角不小心磕着了柜门的把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蜷缩的指尖缓缓颤着,傅霜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攀附着那雕花柜子缓缓起身,苍白着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额角传来丝丝疼痛,他却也顾不上了。
密室入门处的关卡,在傅霜进来之后便又合上了。内室和屋外相同,机关便在矮柜的白瓷花瓶上。傅霜上前转开了花瓶,那关卡便又大开了门。
傅霜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走的太远,他伏在案前,右手紧紧捂着嘴。
这会子人好似清明了许多,脑子里也不再混沌不堪。他想起皇上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想起他说的那些莫名的话,想起叶宸魏凛等人见着自己的第一反应。
还有凌雪寒。
明明原本那么抗拒与自己的婚约,为什么只是见着一面便换了模样。为什么要合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那晚醉酒后在自己耳边喊得是——
阿且
傅霜想到此处,脸上竟失了所有的情绪,唇角颤着,却是显露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魏且,魏凛,西北的酒一切都说得通了。想来自己的哥哥,又怎么会和不熟的将军深夜饮酒还酩酊大醉呢。
傅霜将脸枕靠在手臂,一脸空白。
若晴急急忙忙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只看见傅霜病恹恹的坐着的样子。
“小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书房,这”
傅霜听见她喊自己的声音才回了神志,只是并没有其身也并没看着她,轻声道,“我一直在书房。”
他敛着眉眼,这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涩的过分,又伸手按了按额角,竟已流血。
“可是,奴婢刚刚过来见您不在书房,还让下人找遍了府里,以为您出门了”若晴满脸惊诧的看着傅霜,只是看着自己少爷一脸苍白的样子,担忧胜过了疑虑。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又发病了吗?”若晴紧张万分的向傅霜走去,这才发现傅霜伤着了的额角,暗红的血顺着眼角便流了下来。
若晴忙的拿出丝帕将傅霜脸上的血渍拭去,又将帕子按在额角处,声音里带上了惶恐,“小少爷,您这是在哪撞着了,流着血您也不说!”
傅霜摇摇头,收敛着所有情绪,拨开了若晴的手,只是自己按着那帕子。转而他微微抬脸,怔怔的看了一眼那墙上挂着的画像,唇角微微抽着,似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若晴,”他转过脸,不再看着那画,人也撑着案台站了起来,“把画拿下来吧。”
若晴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眼神又落在墙上那画上,想不通。明明主子之前还特意吩咐人把这画像挂上去的。
“就收在,柜子里。”傅霜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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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傅霜自那日后,像是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书房也再未踏足过。若晴见着他这个样子,甚是担忧。只是傅霜也不与人说话,宛如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成了空气。
若晴想着叶太医为傅霜例行诊治的日子似是近了,稍稍心安了些,想着将傅霜的状况告诉叶太医,求他帮着看看。
“若晴。”傅霜突然轻声道。
若晴这才回过神来,见傅霜整个人坐在床上,抱着双膝蜷缩着,怔怔的看着她。
“少爷,怎么了?不舒服吗?”
傅霜极轻的摇了摇头,垂下眼眸,他唇角弯弯,“你吩咐下去,让厨房做点甜的吃食来。”转而他又抬眼看向了若晴,“这几日,让你担心了,不过以后,也不会了。”
若晴这才松了一口气,少爷许是被什么吓着了,便应声出门吩咐后厨去了。
傅霜将那碗清甜的黑米粥喝完,又吃下了几块桂花糕,便不再吃了。他起身去衣橱里选了身素净的衣衫,又似是十分怕冷的披上了兔毛披风,怀里还拿上了那汤婆子。他额角的伤疤已是好了,只是结了痂,突兀了些。
他吩咐了若晴雇了轿子,便是打算去魏府。这个点恰好是魏凛与他提过的换班之际,过去便是正正好。
傅霜坐在轿子里,虽垫着舒适的毯子和软枕,但他的病自那日后越发厉害了,恍若又成了那个丝毫吵闹都听不得的病篓子。许是心病难医。他手里捂着那个汤婆子,暖意从手心传递到心间。
魏凛见着傅霜过来,惊喜多过于吃惊。
“傅小霜,你怎么过来了。”
魏凛刚换了班回来便在门口遇见了傅霜的轿子,身上还穿着当差官服,配着那腰间长剑,当得上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傅霜从轿子里出来,先是被寒冷的天气冻上了一冻,鼻尖微微泛红。若晴站在傅霜身侧,为他掖了掖那披风。
“我有些事,想问魏大哥。”
傅霜敛着神色,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