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不以别人的看法来改变自己,这就是她美的地方啊。”张扬皱眉:“她何止不理别人的看法,她压根儿就是不理别人。猪小弟,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小朱只是摇头笑笑。
波波糖确实是张扬无法理解的存在。在人际关系微妙的节目组里,作为导演助理的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谁也不买帐,甚至连其夫人也震慑不了她。但组里的人都不讨厌她,向长清对她也是好言好语的。
波波糖对谁都不冷不热,唯有蓝田偶尔来探班的时候,她会过来聊两句,甚至给他递椅子、倒茶水。小朱看在眼里,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张扬落井下石道:“嘿,我还以为这姑娘有多高冷呢,遇见帅哥也搂不住嘛。”
小朱怒气冲冲:“我给你们队长倒茶去!”
张扬:“喂,他有茶啦……”小朱却已经大步走向蓝田和波波糖。
他找了把椅子,横在蓝田和波波糖中间,怒道:“队长好!”
蓝田被逗乐了,“你好啊,冬兵!”
蓝田是以曲沐其朋友的身份来探班,除了曲沐其和小朱,谁也不知道他身份。张扬赶紧过来解围:“队长,今天没有拯救地球呢?我们这里忙得很,猪小弟,你主子在化妆呢,你不去伺候?”
小朱也回过味来,想起波波糖在跟前,讪讪道:“哦。”却也不肯走。
蓝田不以为意,问道:“猫儿呢?”
张扬:“这大热天,不是躲在酒窖,就是在树下睡大觉吧。”
蓝田:“他在这儿能吃饱吗?”
张扬:“报告队长!他要吃饱的话,我们就吃不饱了。”
蓝田哈哈大笑,但又不禁有点担心,喃喃道:“这里那么偏,一大片都是葡萄院,不能捕鱼,附近也没有什么孢子啊兔子啊给他加餐……”
张扬调侃道:“你妈子上身啦,怎么一个个都把猫儿当宝贝啦。不够吃,就喝呗,他快把葡萄酒当粮食了。哇,你听,其夫人正在发飙呢——肯定发现老猫把酒窖的酒都喝光了……”
☆、酒窖
院子里果然传来了争吵声,听声音一个是曲沐其,另一个是嗓子沙哑的男人。
他们走到窗边,望向绿植葱葱的庭院。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曲沐其和一个灰白发的矮胖子吵了起来,导演和摄影都在一旁观看。灰白发男人后面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眯缝着眼睛,正是老猫。
蓝田:“那矮胖子是谁?”
张扬:“酒庄的老板,丁老头。嘿,他不是天天泡酒桶里吗,今天怎么出来啦?”
只听曲沐其道:“丁老师,您这样的经营方针,指定是赔钱的。我们不是欧洲的老酒庄,您做得再高端,国内的消费者也不认。我手里有数据,现在市场更需要的是一百到两百多块钱,包装时尚,更容易入口的葡萄酒。你认为我们应该往这个方向生产。”
丁老头:“你懂个屁。酒是数字吗?数字能喝吗?数字能让你飞天遁地吗?你不要用卖珍珠nai茶那一套来跟我谈酒。珍珠nai茶能跟酒比?你说对吗老猫?”
“啊?!”老猫在后面睁大了朦胧惺忪的眼睛,“哪里有珍珠nai茶,我好久没喝了。”
丁老头白了他一眼,继续把火力对准曲沐其:“你们这个节目,压根儿就不对,让外行管内行的?管个屁!”
曲沐其被惹怒了,直接了当道:“现在我才是庄主,我说了算!数字不能喝?我会证明给你看,你要继续这样悠哉悠哉吃香喝辣,还得靠我的数字呢。”
蓝田冷眼旁观:“他们在演戏?”
小朱:“可不是吗。导演说这里太平过头,没什么戏剧性,就安排了这个场景,点个炮。”
张扬:“弄半天,原来还是靠演的,什么鬼真人秀,都是骗人的把戏吧。”
小朱笑道:“也不全都骗人的。场景是安排好,但里面的人要怎么去反应,完全就是他们自己。导演有时候会加盐加醋,让他们表现得激烈点,如此而已。要说这不是现实,也不对,应该说这是夸大的现实。丁老头做生意是真不行,他说什么酒要自然生长,不能用量化的手段去干预,但他下面的酿酒师又不是大师,做出来的东西成本太高,也不是瓶瓶都好。曲姐说话是冲了点,可句句在理啊。”
蓝田:“价值观不同罢了,老头喜欢酒,曲沐其喜欢成绩。就像你们节目,要拍真实自然的生活,还是要包装出容易入口的戏剧……嗯,看来你们导演的屁股是坐在曲沐其的大腿上啊。”
向长清走前一步,道:“好好,不错,但画面还是太寡了。喂,后面睡不醒的小子,你去拿瓶酒来,便宜的就好,老丁庄主啊,一会儿你边吵边喝,最后喝多了,把酒瓶一扔,然后摄影给酒瓶一个特写。”
丁老头赶紧说:“拿瓶好的拿瓶好的。”
老猫懒懒地“嗯”了一声,去拿酒了。蓝田走出门口,跟上了老猫。
老猫喜道:“来看我了?有拿吃的吗?”
蓝田从口袋里掏出两排巧克力,塞进老猫裤兜里,“就这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