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不是初次主动,但上一回只是情急时的无奈之举,这回却是满含感动,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赵昱本性聪敏,一颗心又全放在天同身上,怎会分辨不出其中的不同。他浑身一震,当即就将天同抱到腿上,拥在怀中狠狠亲吻疼爱。
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两情相悦的苗头,按理该趁此机会亲热一番,体会身心交融的欢愉。然而十日未到,赵昱不敢冒险,揉着天同的身子亲了许久,还是在彻底失控前放开了天同。
“主人?”天同也以为主人会要自己,没想到却被放回到藤椅上,他喘息着转过头望向身边的主人,一双眼因情动变得shi润迷离。
“还有两日。”赵昱说着对天同艰难地露出笑容,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天同看向手中缝到一半的布条:“明日我可能会”
赵昱自然明白天同的意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便等你月事过去。”
“两日不”天同抬起头还想再劝,却猛然想起那日在河边主人流泪的模样,马上吞下了后面的话。
“总算懂我的心了,”赵昱对天同的进步很满意,脸上笑容顿时灿烂许多。他不敢再亲近天同,也怕自己一直盯着天同会不自在,便向后半躺在椅子上合眼假寐,“我不打扰你了,继续做罢。”
“是。”天同应着,却未立即低下头,而是用暗卫的方法,暗暗看向主人。他自以为隐蔽地对那张在阳光下莹莹生辉的无暇面容看了一阵,之后才调回目光,继续手上未完之事。
天同到底是个男人,比起刀枪,摆弄针线对他来说要难得多,他用整整一下午才做完那月事所用之物,可还不等将那布条洗净晾晒,他的月事便如期来到。
月事来的这日,一早天同脸上就毫无血色,可把赵昱吓坏了。即便后来得知是月事的缘故,赵昱也无法放心,早膳后便将人抱回床上躺着,还时不时询问天同是否不适。
天同受训忠于主人,从来不会对主人说谎,经不住武王一再追问,最终将月事时下腹坠痛一事说了出来。其实这点痛对于天同来说算不上什么,赵昱听后却如临大敌,慌慌张张查了半天医书也没找到缓解疼痛的方法,最后还是天同主动提出热敷有些效果,才匆匆放下书躺回床上用内力为天同暖身。
“如何,现下还疼么?”赵昱抱着天同,小心地在那微凉的脸颊上落下碎吻,而后轻声问道。
覆在小腹上的手掌源源不断地向内输着热流,原本就无关紧要的疼痛早已消弭无踪,天同只觉全身热乎又舒坦,禁不住靠向主人回道:“不疼了,子明。”
天同的动作极为细微,却还是为赵昱所察,赵昱心中欢喜不已,却因了解天同的性子,不敢表露分毫,仅是收起手臂将人抱得更紧。
此后两人又静静躺了一阵,赵昱始终没有收回天同腹上的手,天同此时Jing神不济,很快就在温暖中闭上了眼。赵昱见天同昏昏欲睡,自然不舍得打扰,幸好他过目不忘,一边为天同暖身,一边便回忆起方才所阅医书中有关月事的记述。
赵昱如此在床上躺了两刻钟,本是如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可在将医书默背一遍后,他却突然想起一事,竟忘了天同已经入睡,猛地坐了起来。
“天同,你既然来了月事,便是还未有孕?”
天同闻言骤然清醒,望着一脸欣喜的主人,不露神色道:“是。”
“那便好,那便好。先前我没注意,下回可要小心些,不能再泄在你xue内了。”赵昱松了口气,又躺回天同身边。
然而赵昱离开不过片刻,天同身上却不知为何冷了许多,即便那手掌覆回腹上也未暖起来。
“主人先前曾说想要太子”过了许久,天同犹豫着道。他明明不想以男子之身孕子,却不自觉将武王之言放在心上。
赵昱不知天同还在想着此事,愣了一下才道:“我那只是随口一说,不作数。我嫌孩童吵闹,不想要子女,你应该晓得。”
昔日在武王府,侍妾侍寝之前都要先在侍女面前服下凉药,即便有人怀孕,也要被迫饮药伤堕。天同确实晓得武王严禁府中侍妾生子,不过一直以为武王只想要嫡子才会如此,并不知其竟是根本不留下子嗣。
按理天同闻武王之言应该高兴,他心中却无喜悦之感。不过他先前曾担心以自己受损的身子无法圆武王求子之愿,如今得知武王并无此意,原本的担忧倒成了方便。
“主人不必过虑,”天同又迟疑一阵,对武王道,“天同以前服用过凉药,应难以有孕,主人往后尽可以泄泄在天同”
天同羞耻得红了脸,男子坚毅的面容因此柔和许多,然而听了天同的话,赵昱脸色骤变,根本顾不上欣赏心上人的模样。
“那药,是不是很伤身?”赵昱的唇颤抖着慢慢开合。他当然知道以前王府中的侍妾都要服药,可他从未在意过那药是否损伤身体,而如今报应来了,他再如何在意,恐怕都已经晚了。
天同看着主人惶恐悔恨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颤,连忙回道:“不伤身,主人,那药不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