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H籍室友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痛苦,也在无所顾忌地各种乱叫,邵伟当时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这事邵伟从来没有和家里人提过,他怕家里人担心,回国后,看到邵岩和介文彬每天形影不离,他心里觉得不大对,但他怀疑是因为自己心里有Yin影,想多了,就没有马上出声,而是认真地观察了一个多月,确定邵岩和介文彬的亲密程度确实超出了正常的朋友和好兄弟界限,才单独和父母进行了一次谈话。
邵岩和介文彬并没有马上被隔离开,因为邵父邵母不大相信这种事,而且他们一时也想不出怎么把两个孩子分开,就决定自己观察一段时间,他们觉得是大儿子多虑了。
三个月后,介文彬的父亲被调到距离原城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县级市工作,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同事都很羡慕介文彬的父亲,他不仅行政级别上升了一格,新职务也很有分量。
离开原城去县区,等于把基层工作几年这个提升必须有的过场走了,几年后回来,资历有了,再加上邵部长这个后台,介文彬的父亲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按说,介文彬已经远远离开了原城,邵家父母该放心了,但他们并没有,他们心里埋下了忧虑的种子,只要和邵岩同行的男生长相稍微俊秀些,他们就怀疑那个男孩子和邵岩有事。
介文彬已经退出了邵岩的人生大半年,邵父邵母还是惴惴不安,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怀疑中。
后来,邵母因为工作关系到下面一个县城去了几天,回来后,她和邵父说,想把邵岩送到下面乡下的学校,一是把那些知道他们家底细,故意打邵岩主意的男孩子给隔开,另一个,也可以把邵岩被介文彬带的有点歪的性向正回来。
那时候,邵父和邵母一直不认为邵岩是同性恋,他们觉得是介文彬单方面对邵岩有意思,邵岩并没有明确喜欢男孩子的心思,他对介文彬那么好,只是因为介文彬宽柔平和的性格,让霸道的邵岩感觉自在,介文彬清秀的容貌和干净的气质,也正好让生活细节上有点洁癖的邵岩很舒服。
如果把邵岩送到乡下,乡下的男孩子大多土气、粗鲁、不讲卫生,身边都是非常差劲的男生,邵岩应该很快就会反感和男孩子有比较亲密的接触。
于是,高一寒假后,邵岩被送到了荣泽高中。
小县城在邵父邵母心里就是乡下了。
邵岩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对面模糊的某一处发了会儿呆,下床,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介文彬,至今还能清晰的记起他的样子,但是,他和介文彬在一起时,真的没有一点其他心思,他觉得介文彬也没有,毕竟,他们被分开的时候才十五岁,那时候的他满心满脑都还是黑帮大哥和武林高手的梦,根本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念头。
邵岩意识到自己喜欢男孩子,是在去荣泽之后半年。
高一的暑假,他想柳侠想到发疯,他中间还偷偷跑回荣泽过一次,但去望宁的车太少了,他错过了早上的,如果坐中午的车去,他晚上赶不回原城。
就是那一次,他意识到,自己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生有过那样的牵挂那样的思念,他喜欢的是男的。
他至今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喜欢柳侠,喜欢柳侠什么。
就算他喜欢男人,按他一贯的审美和他一贯挑剔的个性,他也不该喜欢上当时又黑又瘦衣着破旧吃饭呼呼噜噜特别粗鲁的柳侠,但他就是喜欢上了,至今,他还能回忆起自己当初夜不能寐如万蚁啮心般想念柳侠的感觉。
母亲把他放在了荣泽,但仍然不放心,经常偷偷的去看他,或者说观察他。
邵父邵母很早就知道邵岩和柳侠的关系好,但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他们觉得邵岩无论如何不可能喜欢上柳侠。
尤其是邵父知道柳侠就是写毛笔检讨书的人、邵岩因为这个还跟柳侠打了一架之后,就把他们当成了男孩子之间的不打不相识,把柳侠看成了那几个经常跟在邵岩身后的小弟中的一员,邵岩在原城的时候身边也经常跟着一群小弟,邵岩和他们之间纯粹就是狗rou朋友的关系。
而介文彬不是小弟,他对邵岩一直都是不一样的存在,用邵岩的话说,就是最好的朋友,或者说弟弟。
邵母对柳侠更不介意,她见过一次柳侠,那次,他站在荣高对面的小卖铺里,透过窗户看邵岩请小弟们的客,就是在学校大门口的小摊上买点吃的。
邵岩请的是烤红薯,一身褪色的旧衣服、又黑又瘦的柳侠不但吃相不雅,狼吞虎咽吧咂嘴,还连红薯皮都不知道揭,就揭了头上烤糊的一点点,还十分没出息地仔细把里面带下来的一点瓤啃了又啃,邵母当时看了都替自己儿子感到丢脸。
这样的柳侠,邵母觉得邵岩能容忍他成为自己的小弟已经是奇迹,喜欢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是长相还是教养,在邵父和邵母心里,柳侠和介文彬相比,都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时候邵岩父母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