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
柳岸其实心里也有点害臊,可他不舍得柳侠被说,并且他心下也暗自因为柳侠那一身的痕迹而满心欢喜,所以硬撑出一派从容淡定的神气说:“五叔,俺小叔都三十了,这不,可正常吗?”
柳凌一眼就看透了柳岸的心思,因为陈震北在他跟前一点不掩饰同样的心思,不止一次故意在无法遮挡的地方给他弄出几片痕迹来,他苦于说服不了陈震北,也给他弄过两次,想让他感同身受自己的窘迫无奈,没想到陈震北喜闻乐见求之不得,不但不设法遮掩,还要特意换个低领的衣服到人多的地方招摇。
柳凌叹了口气:“可是,您小叔哩朋友都知他没谈恋爱。”
柳岸看了看柳侠:“那是以前,今儿,俺小叔可以说他谈了。”
柳凌知道,也只能这样了,调侃地看着柳侠:“听见没?你谈恋爱了。”
这就是柳岸的目的,简直和陈震北一模一样,脸皮厚,弯弯绕多。
柳侠想了一下,点点头:“我知了。”谈恋爱了,但就不说对方是谁,随他们猜去。
几个人进了厨房屋,都在心里暗自庆幸曾广同这几天太劳累,所以晚上住在茶舍,否则,就算老爷子知道他们的恋情,也足够开通,他们自己也会不好意思。
吃过饭,三个人一起出发,柳凌去律所,柳侠和柳岸去建工机械厂家属院。
到了家属院大门外,柳岸下车,柳侠继续上路,去农业局送标书。
其实标书这一周之内送就可以,但他们暴露在外面的痕迹太明显,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还能胡乱搪塞过去,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熟人面前,根本没办法解释,他们内心的感情再热烈澎湃,成年人的理智也都还在,知道自己的感情不容于世,冲动肆意的结果,最大的可能就是让自己和爱人同时堕入深渊,万劫不复,他们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就必须控制自己的行为。
柳侠看似轻松愉快地和柳岸道别,开出一条街后,他却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颓然地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发呆。
意外相见的感觉太美好,此刻的咫尺天涯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而且,此时此刻,他忽然真正地理解了父母家人的担心。
毛建勇和那辉的爱情开始并不顺利,那辉不满意毛建勇,但毛建勇却可以在柳侠和朋友们面前尽情地诉说他和那辉之间的事情,他喜欢那辉什么;他见不得那辉时的想念失落;他见到那辉时的狂热心跳;因为那辉一个眼神的柔情,毛建勇可以跟他诉说一个下午。
但他和柳岸,必须小心地遮挡,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流露出对柳岸一丝一毫的恋人之间的感情。
柳侠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车窗外匆匆走过的人们,心里想:这些人到底图什么呢?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可他们们却要对我的爱情指手画脚,口诛笔伐……
当柳侠坐在路边,对着擦身而过的陌生人迷惑不解的时候,柳岸来到了他昨天休息的房间,打开手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是打给陈震北的。
他昨天早饭时和陈震北通过电话,陈震北当时也正和家人一起吃早饭,两个人约定今天见。
电话响了两声就成了接通音,但过了好几秒才听到陈震北的声音:“柳岸。”
柳岸说:“你是不是说话不方便?要不咱们改个时间再约?”
他以为陈震北和陈仲年或陈震东在一起,所以连称呼都没有使用,以免陈震北连辩解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陈震北说:“没事了,我正好和我大哥说完,你在哪儿?”
柳岸说:“星尘电子租的职工宿舍里,马上就去星尘电子上边的那套房子,张力他们几个后天就到,我得过去看看东西安排得怎么样了。”
陈震北说:“那你先去办你的事吧,我上午得去医院看一个病人,中午你去小柳巷,咱们一起吃饭。”
柳岸:“那好,震北叔,中午见。”
第二个电话打给马鹏程,他进来时,房子里已经没人了,马鹏程的药也都没有了,应该是他随身带着。
马鹏程接电话很快,说事也很干脆,张嘴就直奔主题:“我在咱们公司这儿呢,天儿热,我昨天跟人说好的七点钟东西送过来。”
柳岸问:“宾馆呢,说好了没有?”
马鹏程:“说好了,两个大床标准间一起算,一个月八千,包含一顿早餐。”
这是给格林和琼斯准备的,没办法,并不是柳岸崇洋媚外,对外籍人士就更好点,而是格林和琼斯从小就生长在富裕的美国中产家庭,没道理人家跟着他来中国就得降低生活标准。
张力和简青峰自愿跟柳岸合住在公司同一栋楼的一个套房内,马征程朋友的房子,那哥们儿回国三年后,再次决定出国,只是目的地变了,从原来的澳洲变成了北美;他们的房子是盛世京华第一期的高层,三居室豪华装修,租给柳岸每年两万八,押金一万,房租一年一交,钱交给房主的母亲。
这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