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月宜轻轻地开口,眉眼低垂着,心里难受、愧疚。
星河的手臂松了松,眼睛眨了几下,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不明白月宜为什么这么说。
月宜回过神,埋在他怀里,手指揪着他衣领上的图案,低低地说:我没有告诉你我生病了。
星河懵懵懂懂,仍然不太理解。
月宜又道:我如果好不了
会好的。星河打断她。
月宜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浓浓的哀伤:可如果真的好不了呢
一定会好的。星河很认真地说,我和妹妹在一起。
月宜听了忍不住落下眼泪,星河不知道月宜为什么哭,双手笨拙地吻去她的眼泪:不哭不哭,妹妹不哭。
月宜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觉得我很坏。
妹妹最好。星河摇摇头,拇指在她脸上蹭了蹭,关怀地说,我明天还去买骨头,给妹妹做骨头汤。我也学着做。
月宜点头,大夫说她还能活几年,那这几年她要照顾好星河。
孟爸爸如果早上没有去买早餐,那么遛狗的任务就交给星河和月宜。月宜好转之后带着乐乐在楼下玩。孟爸爸给星河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星河高兴坏了,立马推着自行车在楼下学。一开始歪歪扭扭的,摔下来好几次,孟爸爸从后头扶着,好在星河已经长大,学得比预料中快得多。孟爸爸见他学会了就去菜市场买菜,月宜和乐乐在小广场上看着星河一圈一圈地跑。她今天穿得很多,临出门的时候星河还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自从看到月宜生病,星河就很小心,他不知道月宜生了什么病,但是他总是和电视上一些场景学,知道要让妹妹多穿衣服,多吃好东西。
她往上扯了扯围巾,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愈发显得玲珑娇小。
月宜。姜越鼓足勇气走过来。
月宜戒备地与他隔开距离,乐乐现在已经是月宜家里的小狗,再加上之前姜越和他的家人虐待它,乐乐便开始向着月宜,感觉到月宜有些害怕,乐乐就护在她身前,冲着姜越汪汪了几声。姜越抬脚就要踹它,乐乐却一口咬住他的裤脚。月宜连忙抱起乐乐,明嘲暗讽说:别咬他,脏。
姜越脸上一黑,无奈地说:我来和你道歉。那天对不起。我喝多了。
我知道了。月宜张望着,想看看星河什么时候回来。
你的脸好了吗?姜越又问。
月宜微微皱起眉头,冷漠地回答:已经没事了。同学,请你不要再和我说话。否则我爸爸和男朋友都会揍你。姜越的目光依旧贪婪地黏在月宜身上,月宜长长叹了口气,硬忍耐着心里的恶心,扭过头看向姜越问:你会娶一个将死之人吗?
什么?姜越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就要娶我,我快死了,你娶吗?月宜平静地说。
姜越难以置信,他唇角僵硬地扬起:月宜,你别开玩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得了癌症,很快就要死了。你问我为什么不上学,因为我身体不好,想在家陪着爸爸,所以不去学校。她歪着头,说着悲伤的话,语气却异常轻松,好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你的喜欢能承受这些吗?
姜越盯着月宜苍白的面容,她总是柔弱无依,他以为那只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没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他什么都没说,落荒而逃。
月宜看着姜越慌乱的背影撇了撇嘴,原来他们这些人的喜欢也不过轻薄如此,甚至比不过春日的柳絮。
星河呼呼呼地骑着心爱的自行车来到月宜面前,他额头上都是汗水,唇角高高扬起。月宜把乐乐塞到车筐里说:你去带着乐乐兜一圈。
星河有点不放心,瞄了一眼车棚,没看到姜越,旋而问道:他有没有来欺负你?
没有,他不敢。月宜给他擦了擦汗水,日光下的少年皮肤白的发亮,阳光英气,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帅得移不开眼,小心感冒。再骑一圈我们就回家了。下午还要去店里画画呢。
嗯。他虽然没有骑过瘾,但是他很听月宜的话。
下午画画的时候乐乐也跟着,星河使坏,用颜料给乐乐的一绺毛染成绿色。月宜打趣道:乐乐小白狗要变成小花狗了。乐乐感觉自己被欺负了,汪呜一声扑到月宜怀里,眼神幽怨地向月宜控诉星河。星河从她怀里抢回来乐乐,吃味地说:妹妹只抱着乐乐,不抱我了。往常早起时,月宜都会和星河在被窝里亲亲摸摸一会儿,但是现在乐乐总过来捣乱,月宜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每次都是抱着乐乐去洗漱了。徒留星河气鼓鼓地坐在床上。
月宜掩唇笑道:星河,你真爱吃醋。
星河鼓着嘴把乐乐放到一边,然后走上前看着月宜可怜兮兮地说:那月宜吃过醋吗?
月宜软软地说:你又没有和别的女生亲近,我干嘛吃醋。
星河过了会儿,试探着说:可我想看妹妹吃醋。
月宜连忙说: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