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厄慌不择路逃了三天两夜,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体力快要到了极限,他也不敢找客栈入住,他不能见任何人,他太显眼了,他绕在山间的丛林里走,总算是发现了一间破庙可以休憩。
他想也不想的扶着残破的身体蹒跚的走了进去,庙里接满了蜘蛛网,落满了尘土。腐败chaoshi的味道掺杂着血腥味,说明有人在这里,还是一个受了伤的人。
陆厄警惕的抽出腰间的小刀,步伐变得轻慢起来,顺着血腥味找到了那个藏在Yin暗处的微微发抖的物体。
熟悉的身影让陆厄不禁大叫:“是你!”
那人回了头,脸上的汗珠滚滚而落,干破了皮的嘴唇发白泛紫,似乎在极力忍耐身上每一处伤口所带来的痛楚。
想不到前些日子还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是这般落败的倒霉模样!陆厄却笑不出来,他对自己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他甚至可以趁机把他杀死永绝后患。
陆厄咬咬牙,掏出来藏在胸襟里的药瓶,扔在了男人身上,道“这是我从杜回那里偷的,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里面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啊,陆厄给完就后悔了,这个畜生,哼……
“伤得太重,动不了。”东皇厚颜无耻的说。
陆厄懒得搭理他,走的离他远了些,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斗转星移,渐渐已经是黑夜了,月光透过了残破的窗户纸照亮了破庙的角角落落,虽然不够亮堂,足够照见那个人的身影。
东皇还是勉强支撑在那里,没有动弹,药也原封不动的倒在地上,到好像先前并没有欺骗陆厄的样子 。
出去了一会儿,陆厄旁若无人的将捡来的木柴丢在地上堆了一堆,用火折子点燃,没有顾忌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的暗淡的光芒,接着拾起零落的干草堆往旁边垒砌起来,往上一趟,舒了口气,虽然比不得床榻的柔软,可也足够了。
东皇在一旁内心不由得苦笑,或许这就是现世报吧,把人强掳了来,看见他这般模样虽说没有落井下石,可……他还是希冀些什么呢?
“喂……过来躺着。”胆敢有人这么称呼皇帝的,陆厄还是头一个,反正他都这样了,江山易主不也是迟早的事。
“我走不动。”不是东皇矫情,遍体鳞伤的他,现在动弹一下就是生不如死。
陆厄别扭的咳了一下,把他慢慢的搀扶了过来,让他靠在他胸前坐下,拨开了他沾满血水的衣服,被血侵染透了的衣衫黏在伤口上,仿佛长在肌肤上的伤口一般,脱下的时候艰难无比,逐渐露出来的壮硕的虎背上交织纵横着无数的大大小小的伤疤,绝非一人造成的,陆厄心想看来不是装的,他,肯定很疼吧……关他什么事!陆厄打消了这个念头,面无表情的给他上药。
东皇闭紧了双目,拼命压制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不能叫出声来,他是个皇帝,是条铁骨铮铮的男汉子。
可他毕竟是rou骨凡胎,当然会痛,忍到了极限,意识开始变得昏沉……不行!他决不能这个时候倒下,好不容易博取了小鹿的同情心,他知道他的小鹿怜悯之心一向泛滥,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他中了春药之后还替他解围,那个凄冷的夜晚,夜凉如水,可他的身体,他的xuerou是那般火热多情……
“你……”陆厄羞恼的停下来上药的动作,东皇腹下鼓囊囊的顶出来一大块,这家伙,肯定心思又歪了!
“别管它。”东皇却像个正人君子般义正言辞的坚定地看向陆厄,“它见了你一向不听话的。”
陆厄被他的无耻的话击溃了,一气之下不想管他,可还是认命的继续下去,不过他也要嘲讽一下这个管不住自己的狗皇帝。
“呵呵,上个药都能硬。”
东皇想说不论你干什么我都能硬,不过怕陆厄真的一气之下抛弃他了,还是让了他几分,让那玩意儿干晾了许久才疲软下去。
突然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天际,打了几个闪,滕然把破旧的寺庙照的光亮,陆厄看清了坐在桌腿旁东皇恬然睡去俊美的脸庞,自言自语道。
“啊,要下雨了。”
东皇是被击落在脸上的雨滴唤醒的,不知何时他就躺在了干草堆上,旁边是酣睡的陆厄,他才放心的重新躺了下来,他心满意足的抚摸着陆厄的脸颊,陆厄像是做了噩梦般,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东皇以为他冷,慌忙把他抱紧怀里取暖。
篝火经历了一夜早就烧完了,何况屋顶还时不时的漏雨,东皇侧过来身子替他挡着雨,心里是说不出的快乐,他这回绝不会再让他跑了!
陆厄怕是真的累极了,睡到晌午才醒,东皇还在死死搂着他,外面的滴滴答答的雨还在不知疲倦的下,对上东皇目似点漆的双眸,陆厄喃喃道。
“东兄……”
好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的东皇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接着大喜过望。
东皇激动得说:“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嗯……还有一些,模糊的地方。”陆厄摸着脑袋说,他着实经历了头疼欲裂的过程之后,像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