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
陈三少邀功般仰起下巴:“鞋也没穿。”
“你想冻死?”他嫌陈轩身上太冷,又实在困顿,语气就差了不少,“别家产没抢到,自己先归西了。”
陈三少安静了会儿,继而悄悄问:“你心疼我?”
林海闭眼装睡。
“还是关心我?”陈三少难掩兴奋,“林海,我……”
“睡觉。”林海沉声打断陈轩的话,“再不睡,我就把你扔出去。”
陈轩却还是激动,竟把冰凉的手塞到他腿间:“我帮你揉揉,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林海一时不备,被陈三少抓住命根,刺骨的寒意直窜脑门,他就算有再多的睡意也被三少爷活生生搅和没了。
“陈轩,你给我消停点。”林海咬牙切齿地翻身,将陈三少压住,“烦不烦?”
陈轩挨训,耷拉着脑袋缩回被子,抱着他的腰不吭声了。然而就算陈三少闭上嘴,林海依旧睡不着,他抱着一块缓慢融化的冰,陈轩是暖和的,他却如坠冰窖。
“还是冷。”也不知过了多久,陈三少在睡梦中呓语。
“客房的被子薄。”林海憋闷地坐起身,寻思着在衣柜里再找一床被子,不曾想他一动,陈轩也跟着动起来。
“我去拿被子。”他把三少爷按回去,“别乱动。”
陈三少迷迷瞪瞪地点头,裹着被子坐起来等林海。
“不困?”林海走到柜子边翻找,随口问。
“怕你走。”陈轩轻声呢喃,“我一个人睡太冷。”
林海拽被褥的手微微一顿,被三少爷带着鼻音的回答惹心软了,叹息着回去,把被子压在原先的被褥上:“还冷吗?”
陈轩不答,掀开被角,拍了拍床,用眼神示意他上来。
“这回可别闹。”林海钻进去,把浑身冰凉的陈三少抱住,“好好睡觉。”
“不冷了。”陈三少缠在他身上,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林海,晚安。”
林海不由自主偏头,亲了亲陈轩的额头。
可惜陈轩已经坠入了梦乡。
公馆的清晨通常都是忙碌的,远方负责收账,云四负责馆内的起居,连林海都习惯早起,可今日他难得睡了懒觉,睁眼时下巴痒痒的,原是三少爷的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黑色的发丝随着呼吸,时不时蹭几下。
“行长,行长?”由远及近的惊叫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不得了了,出……”云四冲进客房的门,看见床上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林海苦恼地捏眉心:“吵什么?”
“没……没什么。”云四飞速退出去。
“回来。”
听见他的低呵,云四只得哭丧着脸回来:“行长,我早上去收拾屋子,没见着三少爷,还以为他跑了呢!”
“他能跑哪儿去?”林海揉了揉陈轩的脑袋,耳尖捕捉到对方细细软软的呻yin,大概是伤口疼了。
也只有这时看着人畜无害,等一清醒,陈轩又成了嚣张跋扈的阔少爷,林海一想到陈轩得意的眉眼就气得牙根发痒,于是下手重了些,把陈三少揉醒了。
“林海……”陈三少傻了吧唧地咧嘴笑,对着他的嘴亲上去。
“去刷牙。”林海把人推开,起身穿衣服。
云四已经把洗漱的温水送来了,就搁在镜前的瓷盆里。林海洗完,用帕子擦脸,推开门深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仿佛吸进去满满的冰渣。
“降温了。”他搓手,“三少爷,多穿些衣服。”
陈轩趴在床上,睡意朦胧地应了,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云姐是谁?”
林海冷不丁听见这个称呼,也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挑眉反问:“怎么还记着这事儿?”
“秦淮河……”陈轩气恼地翻身,裹着被子坐起来,“花楼那么多,我能忘吗?”说完,揉着眼睛瞪他。
林海揣着手靠在门边笑:“那是,您是阔少,什么都能忘,就是花楼忘不掉。”
他俩在这儿斗嘴,远方却急急忙忙地从院前跑来。
“行长!”远方跑得满头大汗,“陈记出事了。”
“我二哥的生意出事了?”陈轩闻言,瞬间清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穿鞋,扑到门边抢远方手里的信。
远方与云四不同,不太瞧得上三少爷的为人,抬手就把信举高了。
陈三少冷得跳脚,蹦到林海怀里哼唧。
“给他看吧。”林海把三少爷打横抱起,“反正是他搞的鬼。”
远方这才将信递给陈轩。
陈轩也不恼,接了信,迫不及待地拆开,林海注意到三少爷的手微微颤抖,看完,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兴奋,目光发直,气喘如牛。
再扭头,灼灼地盯着他。
林海心里一紧:“又要我帮你做什么?”
“林海。”陈轩软踏踏地靠在他怀里,低下眼皮装乖,“亲亲我。”
不亲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