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若是连一个本能寺都完成不了,干脆刀解了算了。”
加州清光的手抖了抖,身上出现了一条伤痕,刚才他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出现的寒意,嘴角抽了抽,挑开眼前溯行军的刀剑,扭头去看不远处的时光扭曲:“也不知道山姥切国广那边怎么样了?”
森兰丸大步大步的跑着,长时间呼吸冷空气让他的嗓子并不好受,扭头去看,身旁的几个小信满脸都是恐惧和害怕,森兰丸停了下来,将不动行光拔了出来:“你们都在害怕什么?!”
“为主上去死!是一种荣耀!”森兰丸在一旁大吼着:“作为武士,你们怎能畏惧敌人,给我打起Jing神来应敌!”
三日月和山姥切国广躲在本能寺的柱子之后,连呼吸都放到最轻,静待天野源右卫门的到来。
武士看着眼前的森兰丸的时候,左顾右盼,却未看到织田信长的影子,这才明白是上了这小信调虎离山的当。
天野源右卫门的眼中全都是怒火,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小信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头一眼就看到了森兰丸手中的那把不动行光。
织田信长最为喜爱的一柄刀剑,就赐予给了这样一个狡猾的小信。
“森乱,怕死吗?”天野源右卫门的十文字枪直指眼前脸上还带着稚嫩的森兰丸。
森兰丸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不动行光,天野源右卫门眼中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那孩子冲上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飞蛾。
织田信长的命数已尽,这个为了织田信长存活的孩子已经没有生存的必要了,天野源右卫门嘴唇轻启:“那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一刀,又一刀,鲜血侵染了森兰丸单薄的衣服,那孩子就像是浴火重生的蝴蝶一般,Jing致的脸庞下的坚定,美到让人心惊。
森兰丸失去了太多的血ye,身体开始变得迟钝,眼前甚至开始出现了漫天的大雪,那是他第一次跟主上遇见,那人脸庞上带着摄人心魄的,无法让人不与之尊敬的气势。
那天,他就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了这个男人,他想看到那个男人所说的盛世。
森兰丸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却在更多的伤痕下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我可能看不到你说的盛世了,主上。”
在森兰丸眼睛闭上的瞬间,溯行军大量的出现在了森兰丸的周围,将森兰丸紧紧的保护了起来,天野源右卫门面对这群连人都称不上的溯行军,实在是没什么好脾气。
溯行军的行动目标为历史标记人物和灵力所属刀剑。
天野源右卫门和在场的两柄刀剑成为了主要的攻击方向,森兰丸有了一瞬间的喘息的时间,他努力的打开眼前的刀剑,冲向了织田信长逃跑的方向。
鲜血撒了一路,森兰丸的伤口不停的淌着血ye,脚步踉跄。
他想再看看主上,想保护主上到最后一刻。
三日月砍向了敌人的腰腹处,山姥切国广也被几个溯行军缠住,好在压切长谷部能够脱身。
即使被缠的无法脱身,三日月宗近却依旧笑得温和:“压切长谷部,靠你了,请务必守护历史。”
森兰丸推开了织田信长的寝室,那人身着白色的单衣,脸上依旧是那时候相遇之前的模样,这十几年以来,在他的眼里,他的主上从未变过。
那人浑身上下也全都是血ye,暗红的血ye侵蚀着白色的单衣,那人回了头,笑了。
居然笑了?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如此放肆,大抵只有他的主上了。
森兰丸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顿的走到了织田信长的面前,在下一刻他被那双宽厚的手接到了怀里。
“后路已经全部被封死,我们走不了的。”,织田信长的声音中嘶哑的厉害,他看着眼前的漫天大火,铳弹让这座本能寺烟火弥漫,“兰丸,我到底还是败了。”
森兰丸却摇了摇头,他努力的扶着旁边的柜子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也笑了起来,稚子的笑声和成年男人粗厚的笑声融合在了一起:“不,您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赢者。”
这种可笑却天真的话,从他这个行事上从来都冷静的小信嘴里说出,倒是让织田信长的苦笑变得潇洒了起来:“说得好!”
昨晚庆祝幻羽的酒瓶还在,织田信长低下身子来,看着窗外快要接近的士兵,将酒瓶狠狠的砸到了地面,酒Jing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昨天庆祝的酒瓶却成为了今天他葬送自己的一切,织田信长讽刺的笑道:“听说我的人头可值了不少的钱,若是让他们拿去了,不如我自己拿走。”
身旁的小信嘴角挂着完全的信任,将手边的烛台递给了眼前的男人,他早就有了为这人去死的准备,若是能跟他的主上死在一起,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将后路守候的几个溯行军杀死跑到寝室之外,还未破门而入,眼前猛地窜上来的的大火熏染了压切长谷部的眼睛,火光冲上云霄,里面的人发出了一丝被命运和背叛所束缚的男人,最后的一声不屈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