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庄大门,墨亦赶忙让守门小厮去找管家沈忠,进到了天井处正撞上沈老爷要出门,拦下他三两下讲了绑架经过,沈老爷听完脸都白了,摇晃了几下,唤了身旁一个小厮,“你马上去杨府把事情经过禀告给杨员外,说若杨家先得了消息万万要过来知会某一声,沈某人感激不尽!”
吩咐了小厮,沈老爷跟墨亦就往后面会客厅去,赵临并沈驰已在厅上等着了,“踏雪”拴在厅外,管家带着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迎着。
墨亦将尸体放在厅上,摸了摸耳后给赵临使了个眼色。几人围将上来,墨亦翻起尸体的右耳给众人看,“衣服并武器皆无甚特别,武功套路也无门派特点,身无配饰,唯右耳后有这一豆大刺青。”
看过后几人沉默,沈管家先疑道:“老爷,这花,不是我们马庄家徽么?”
墨亦细看了四人神色,沈管家并沈驰诧异,沈老爷眉头皱了起来却没说话,那个中年人也是焦急,只是似乎哪里透着不协调。
赵临开口接到,“这家徽选的花可有何特别?”
“花是我娘最喜欢的,她常说她的家乡有许许多多这样的花,春天盛开的时候满满一山坡,跟云朵一样。娘还说只有她的家乡才有这种花,可娘是漠北人”沈驰说着看向沈老爷。
沈老爷依旧皱眉不说话,赵临看了个大概,心中有数,刚想开口,远远传来几声底气不足的呼喝声,“杨夫人!杨夫人!杨夫人请留步!”
未几,闯进来一个女子,着血色女子劲装,束妇人髻,看着有几分年龄,然两眼炯炯,眉目焦急,“还留什么步,就几步路也要通报来通报去,我儿子还救不救?!”话毕扫了一眼屋内众人,看到沈老爷眼色一亮,大踏步地过来了。
“沈老爷!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你派人来说我儿子跟你儿子一起被绑了,在这晨桥镇还有人敢绑我杭玉兰的儿子!?看我抓到了不剥了他的皮!”杨夫人咄咄逼人,几步站到沈老爷面前质问。
沈老爷也维持不住平日的体面了,略退了一步,“杨夫人莫急,这是与小儿同去的赵亦赵公子,我等正听他讲述事情经过。”
杨夫人的利刃剜想了赵亦,赵临正想回护,“夫人,呼,你这么看着人一小娃娃,呵,把人吓坏了,呼,你要人家怎么说。”门口进来个面色红润的胖子,喘得哼哧呼哧。
杨夫人看了那衣着光鲜的胖子一眼,转眼却换了副凄凄楚楚的表情,“儿子丢了你不着急,你心里根本就没我们娘俩,上个月你还上青楼,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的,就等着把我跟阿文赶出去,好让那个狐狸Jing住进来!”说着就扑进那胖子怀里抽抽搭搭地哭上了。
杨员外被扑了满怀,万分无奈道:“哎呦夫人呐,这事你从上个月说到这个月,我都说了是那药材商要我帮忙非拉着我去,谈妥生意我就回家了,宵禁都没到啊,怕你多心我还特意带着阿文一起去,你说我这能干什么呢。”
杨夫人不大声哭了,断断续续在杨员外怀里说小话,杨员外耐心哄着。
众人一时间无语了,也不知为何场景突然那么诡异。杨员外看杨夫人也哄得差不多,肯自己站着了,堆了笑脸,拱手对众人道:“对不住各位,我夫人好强又好哭,被这绑架一吓就不知轻重,让各位见笑了。”
沈老爷连连摆手,又向杨员外介绍了一遍墨亦,墨亦看着沈老爷,沈老爷会意,退了下人,关了厅门,屋内便只留下沈家父子,沈管家,赵、墨二人并杨员外夫妇。
墨亦便不再废话,细说了起来,“沈小公子与杨公子日前约今日比武,因沈骋前日受伤,今日我便代他与杨公子比试。比试开始未及三个回合,便听见沈骋呼救,可惜话未喊完便被迷晕了。绑匪共九人,一黑衣,一藏青,七灰衣,黑衣人扛了沈骋转身便走,青衣人便率众阻拦我与杨公子。我一力扛敌,让杨公子先去救人,杨公子拽了腰间佩饰袭击黑衣人,成功后赶去救援,重击黑衣人后心焦沈骋,不防被黑衣人迷晕。因黑衣人受伤,阻拦的青衣人派了两个灰衣人过去扛人。原围困八人身手一般,步法却一流,又有青衣人指挥,难以突破。后包围圈破,我斩杀四人,另二人直接服了毒,待回身后杨公子并沈驰早就没了踪影。”
墨亦说完,在场几人的脸色都差了起来。
杨员外先开口道:“赵二公子对劫匪可有什么印象。”
墨亦心下一动,不动声色道:“劲装蒙面,无甚佩饰,皆用刀,身法相同,轻功高,拳脚一般。”说着低下身翻了青衣人的右耳给杨员外夫妇看,“只这处有一刺青。”
杨员外细看了刺青,幽幽道:“这刺青看着有几分眼熟。”
沈老爷也未瞒,“内围白花乃马庄家徽,取自亡妻家乡之花,亡妻家乡甚多。”
杨员外夫妇便也没再问了,只再查验了尸身一番,未果。
众人只好将注意力又放到刺青上:虫脚细、扁尾、头宽无颈、腹背一色,背有三脊,花形散,花瓣外圆内细,中间攒着几缕略宽的花丝。
“这外面的,是守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