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只交给慧香去办。
慧香出去一趟,不多时又回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连菱香也没告诉,把茶叶包塞在怀里带了来。从衣服里掏出来,茶叶包还是温的,看看慧香shi了的里衣,林忆昔又觉得眼睛热热的。
慧香为了她,真是什么委屈都很受。
慧香扶林忆昔躺好,一手拿着一个茶叶包帮她敷眼。
“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跟姑爷生气了?”徒祺宇急匆匆出去时,慧香正好看见,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此刻她心中十分懊悔,唉,早知道当时王爷一走,她就该进来的,不然姑娘也不至于一个人哭了这么常时间,眼睛都哭肿了。
“他是王爷,我哪敢生气?”半天,林忆昔嘟囔了一句。
她正在气头上,慧香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得劝道:“如今不似往常,姑娘还要放宽心才是。”
林忆昔道:“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横竖做好这个王妃便是。”
慧香走后,林忆昔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龙凤大床上,辗转难眠。她透过窗子,盯着外面婆娑闪烁的树影,看了大半夜。看得心烦气躁,便躺在床上闭目数绵羊,数到不知几千头的时候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穿戴整齐,用了些早点,她决定到花园子里散散步。
园子里的花开得十分茂盛,中间穿插着一条一条的羊肠小径,茂密的绿叶红花在小径间伸展盛开,把一条条小径隔成一个个单独的甬道。在这一条小径上走着,因树木花草的遮挡,看不到另一条小径上的人。
林忆昔带着不多的几个丫鬟,选了一条小径漫步。走着走着便听见几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一人道:“你们听说了么,昨儿王爷怒气冲冲的从王妃房里出来,听说还打了几个丫鬟呢。”
“不会吧,”另一人道,“府里人都说王爷对王妃很好,就差天天在手心儿里捧着了。”
“唉,那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又一人道。
昨儿那点事,在下人嘴里已经传成这样了。
也不知是哪个吃里扒外的说出去的!
林忆昔的脸色很不好看,慧香、菱香、木槿等几个跟着的丫鬟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慧香对林忆昔一向维护的紧,早扒拉开茂盛的花草,怒道:“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们,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有九颗脑袋不怕砍,敢在王妃面前嚼舌根,还不跪下!”
那三个女孩子抬眼一看,林忆昔正冷冷的看着她们,吓得忙跪伏在地,叩头如捣蒜,直叫“王妃饶命”。
她们虽然没见过王妃,但王妃服饰还是认识的。
况且青天白日之下,敢在王府冒充王妃,除非是不想活了。
此刻她们连死的心都有了。
林忆昔看了磕的满头血红的三人,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也别浪费体力了。绿萝、木槿,你们俩去叫李嬷嬷,问她背后编排主子嚼舌根该如何处理,就交给李嬷嬷按规矩处理。”
既觉得专心做一个好王妃,该立的规矩就得立起来。
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硬往枪口上撞,就拿她们放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
第二日,三人被重责四十军棍发卖出去的消息便在王府传开了,再无人敢随便在背后嚼舌。
接连三日,徒祺宇都没往林忆昔房里去,倒是每日都派人送来许多好吃的点心,对了,还派人送来十几颗又大又圆的夜明珠。林忆昔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她也不愿深究或思考揣度,横竖他送来,她就收下,什么都照着他的意思便是。
林忆昔无事的时候就和丫头们玩笑几句,或是逗逗廊檐下养着的那只鹦鹉。
当初太上皇赐下的那只鹦鹉,她作为嫁妆带到了王府。每日亲自喂养,林忆昔还教会了它几句新诗。她还不知道那鹦鹉是徒祺宇从小喂大的,若是知道的话,不知当作何感想。
徒祺宇的贴身小太监福保每次来送点心,都要逗逗鹦鹉。
那鹦鹉跟他也亲,常常飞到他肩膀上扑棱着翅膀要吃的,福保便从荷包里摸出些粳米一粒一粒的喂给它吃。林忆昔发现福保看鹦鹉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几次看看鹦鹉再看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让人纳闷。
转眼到了林忆昔出嫁第八日。
依例,王妃成亲后九日回门,这日府里格外繁忙,正积极准备王妃回门的礼物。
徒祺宇特意把李嬷嬷叫到书房。
一路上李嬷嬷便细加思索,不知王爷叫自己何事。她虽然自小伺候王爷,却始终摸不透王爷的心思。到了书房,徒祺宇手里握着一本书,眼睛却不在书上,正盯着窗外发怔。
李嬷嬷行了礼,问:“王爷叫老奴何事?”
徒祺宇收回遥远的视线,看了她一眼,问:“王妃回门的礼物准备的如何了?”
李嬷嬷没想到王爷突然关心起庶务来了,愣了一下,猜到:“噢,噢!准备好了,礼品单子老奴随身带着呢,王爷可要瞧瞧?”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