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他们要来,任平秋早早备好了烟花,果然没人专心饮食,全都吃不上两口就跑到院里摆弄烟花去了。
凤影想亲自放,秦夕不准,把燃香递给莫弃,嘱咐他按照凤影的要求一一放来,然后抱了凤影在一边看,听凤影高兴得格格笑,不由跟着舒心,若在宫里,哪得这般乐趣?
院廊下,凤殊也在看烟花,却只一支过后便觉无趣,回身进了屋,见丞相倚桌独饮,想起小夕说过丞相是栊山弟子,而栊山与皇室颇有渊源。
“丞相可曾习武?”
“习过,但是气田为人所破,因此废止不练。”
“何人如此恶毒?”
“家兄。”
凤殊愣住,向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错愕,任平秋故作无视,烫了一块豆腐放在凤殊碗里,凤殊同样无视,道:“他为何那样做?”
任平秋苦笑,“因为他听说师傅要把栊山掌门之位交给我,所以他就破了我的气田,让我只能习文,而栊山掌门必须文武兼修,因此他是为了掌门之位才伤我。”
“你们是兄弟,他怎么忍心?”凤殊皱眉。
任平秋笑叹,“兄弟又如何?名利之争不论亲情。”
凤殊若有所思,冷冷道:“无情之人纵然得了天下也只一时得意,天道公允,长护有情!”
任平秋暗里点头,面上一笑而过,此时秦夕抱了凤影进来,又把驻守门边的萧言叫到桌边,“你是奉命陪护,难道皇上还不准吃东西吗?赶紧吃得饱饱的,陪我们上街玩去!”
“不可,皇上吩咐了不许上街,而且亥时必须回宫。”
秦夕嗔目,“他怎么能这样?不就是没带他出来吗?再说我们早早地回去干吗?嫔妃们准备了很多节目呢,亥时散不了吧?”
萧言皱眉,“皇上不想看她们表演,原本打算带你溜出来上街玩的,结果你不要皇上跟着,皇上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我……”秦夕失语,倒了一杯酒喝下,闷闷道:“我哪知道他有什么打算?还想着上街买付皮影,回去演给他看,现在你又说不可以上街,那我空手回去,岂不是让他更失望?”
“你赶早回去,不管演什么,皇上都爱看。”
“你……”秦夕再次语塞,求助般看向平秋,谁知平秋一昧饮酒,看来平秋也是站在皇上那边的,那么殊儿呢?以皇子身份命令萧言总行吧?就算萧言身负皇命,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
“小夕别胡闹了,亥时将近,咱们回宫吧!”凤殊起身。
秦夕呆若木鸡,这小孩虽不是他生的,但他也曾一把屎一把尿地带着,平日也挺合心的呀,怎么关键时刻才来掣肘?
“影影,哥哥没用,不能带你上街了,糖人腊糕糖葫芦什么的,以后再说好吗?”
凤影嘟了嘴,眼圈一下就红了,“都是言大叔不好,明明我那么期待的,还有皇兄也不……不是不好,只是说话不算话,之前还答应今天随我喜欢的,明明我那么相信皇兄,可是好失望……”
凤影扑在秦夕怀里哭,莫弃跟着拍抚两下,扭头瞪着萧言,“你就陪我们去一下会怎样?买了二皇子要的东西就回去,半刻都不会耽误,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敢答应,难道武功很差,担心保护不了我们吗?”
萧言漠然不语,秦夕首次给了莫弃一个赞赏的眼光,不愧是莫家人,果然跟他一条心!现在就剩你了殊儿,当真要跟我分心分肝吗?秦夕看向凤殊。
“好吧,反正离亥时还有点时间,烦请言侍卫去街上把小夕说的那些东西买回来,有劳了!”
萧言领命而去,秦夕三人全部傻眼,任平秋在一边闷笑,凤殊则负手走到门边,微微露出的侧脸上,可见唇角微挑,真是个恶趣的小魔鬼!秦夕愤懑。
很快地,萧言满载而归,凤殊谢过丞相的款待,领先往门边走,秦夕只好抱着凤影跟上,莫弃也是垂头丧气,原想背了凤影逛夜市,结果泡汤了!
回宫后,秦夕赌气不回静和轩,甚至不理凤殊,带着影影和莫弃去了春熙宫,老远就听见公主的哭闹声,之前原本也要带公主出宫的,可是蓉妃不允,说要带公主参加宴席,秦夕想着小孩坐不了那么久,所以带凤影他们来看公主,主要是送点外头的小玩意,算作补偿吧!
“才不够呢!人家都没放到烟花!最讨厌秦叔叔了!”公主嘴上嗔怪,眼睛却盯着一堆新奇玩意,根本爱不释手。
秦夕也不哄,反正小孩的注意力不在他这边,之前忙于烟花没顾上喝茶,现在真有些渴了,恰好手边就递来一杯,竟是凤殊亲手奉上,大有歉意之味。
秦夕反而羞臊,接了喝下半盏,低声道:“我不该恼你,只是想着你们难得出宫,又是大年节下,街上比平日热闹得多,我幼时却也不曾得玩,因此不愿你们同我一样,所以才会那般胡……执着。”
“嗯,小夕的心意很好,也没有胡执着,而是好好执着。”凤殊说完就抿嘴。
秦夕羞恼,这小孩根本不值得他道歉!现在就这样了,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