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吩咐小豆子上茶上果点,含笑请两位妃子随意,稍事客套后便问及来意。
贤贵妃自持端庄,不肯先露妒意,丽妃却因执掌后宫之故,不得不出首答话。
“我们只为皇上新封的妃子而来,昨日她按例拜见,却礼数不周,草草一个曲膝礼便把众妃打发了,我命人找了宫训给她,她不接也罢,还说她是王府出身,自小就为选秀作准备,早就熟习宫训,不用再学,大人听听,这是什么话?”
秦夕好笑,道:“她说的原是实话,只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你们若一定要多想,旁人也无法,另则宫里并无新人叩拜旧妃一说,宫规上也只教导众妃相互礼遇,她行屈膝礼已是大敬,你们宽和回礼便罢!”
“大人为何替她说话?”丽妃狐疑,贤贵妃也不乏猜忌。
秦夕微笑,道:“你们认识我不是一两天,何曾见我遇事偏颇一方?若说我替谁说话,不如说我只替公理正道,你们若有理,首先就不会来找我,丽妃掌着后宫,但遇违规之事,依法办了就是,现下却到了我这儿,莫不是理法不能处置,特意寻谋以泄私愤吗?”
丽妃讷讷无语,贤贵妃则苦叹,“本宫从前没少得罪你,但你不曾挟愤报复,可见你心胸宽阔,雅量能容,因此我们才特意来找你,而你先前所说也确实公道,只是你向来得宠于皇上,不能体会我们的心境,长年孤灯独守酷似活寡,但也不敢丝毫怨言,皆因皇上无心妇人,而你也不曾挟制我们,所以我们甘心孤老,也认为皇上不会再添新人,事实却不然,这无异往平静水面投了一颗巨石,要我们如何不惶惑担忧?”
贤贵妃泪光盈盈,丽妃也哀怨拭泪,比之贤贵妃,她更愁苦一些,虽说掌着后宫权势,但是膝下无子便终生无靠,大皇子在她名下又如何?不是亲生的终究不可靠。
二妃啜泣不断,秦夕好笑又尴尬,这又不是他的妻妾,他有什么理由劝慰?可是都哭到面前来了,难道干坐着欣赏?
“别哭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无非担心她最终成为皇后,但若真那样,最该担心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可是我都当她闲常,你们便该以此为鉴,切莫风声鹤唳,自惊自吓,否则添出事端,难保不为皇上所恶,再则皇上虽不亲近你们,但是也曾愉悦后宫和谐,你们要继续保持才好。”
二妃闻言欣喜,贤贵妃趁机请求秦夕替她安排面圣,丽妃也隐讳要求侍寝,可他只是侍中官,又不是皇后!
“你们先回去吧!再过五日就是除夕,今年不便合宴,皇上会在琴心殿宴赏后宫,到时你们可凭力争取……”
“如果你也在,我们肯定没机会!”丽妃不掩怨愤。
秦夕呵呵笑,“放心,到时我会寻由避开……”
“那也没用,皇上一定会追着你去!”贤贵妃怨言。
秦夕羞恼,“你们这意思是要我自个儿去死吗?我都放手让你们自己争取了,便在平日你们也有的是机会,宴中邀宠不过顺理成章一些罢了,顶多我请求皇上一定亲自赴宴,这样满意了吧?”
二妃不语,面上却是肯定笑容,又闲扯些有的没的,然后才福礼而去,小豆子在一边闷笑,见主子脸色不好,忙敛了笑容,却奇怪道:“她们把公子当皇后,公子不高兴吗?”
“我给你安排一群人,每天抢你的吃喝,觊觎你的钱袋,惦记你的小命,你会高兴吗?”
小豆子语塞,秦夕给个白眼,正打算去尚书房看皇子们,小财子来报,婉嫔求见。
秦夕想了想便吩咐引进,当日曾问萧离为何不给婉嫔晋位,萧离岔言不答,可是庇护婉嫔之意不言而喻,况且当初第一批进宫的女子唯剩了婉嫔一个,萧离虽不曾召见,但又何尝不是若即若离?所以婉嫔此人值得一见。
“不必多礼,坐吧!”秦夕含笑礼让,不着痕地打量着对方,宫里美人各异,或艳或媚,婉嫔却只中等姿色,唯独眉眼稍许眼熟,难道长得象萧离的某个故人?
“说吧,找我何事?”秦夕斟茶过去。
婉嫔谢过,起身福礼道:“妾身只为私愿而来,日前闻知家父病重,然身在宫中不得探望,因此想求大人代为诉求。”
又是孝女一个!秦夕暗里称叹,面上犹疑道:“我听说你是庶出,且生母曾为令尊所弃,至死也未能入户夫家,你则赖活于舅舅家,直到皇上登基之后,令尊才将你认领进门,其实只为送女入宫,好为家门争荣,想必你也知晓其中蹊跷,难道真无怨尤?”
婉嫔苦笑,“妾身的娘尚且不怨,妾身又有何理由怪责?况且父尊不慈,难道妾身就要不孝吗?长者错漏行事,小辈本该劝导方为真孝,妾身却懦弱不能敬以善言,唯有敬孝病榻,不敢辜负上苍赐予血亲之大恩。”
真孝女也!秦夕颔首,道:“百善孝为先,你可谓上善,今日你且安心回去,明日便可出宫省亲。”
婉嫔喜极而泣,深拜叩谢而去,秦夕冲小豆子挑眉,“瞧见了吧?这个才是皇后典范,至真至善,至柔至美!”
小豆子嘿笑,“我只记得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