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笑,“你不嫌麻烦就去吧!但我要提醒你,皇上不会记你的功,只会认为你低估他的才智,甚至质疑他的天子之命,你以为随便一个人都能做皇帝?天赋帝权,自然天佑其命,不当者,天力摒除,非人力可为,听得懂吗?”
小豆子急急点头,小金子沉yin道:“此事应该早在皇上意料中,只是今日这一出,恐怕皇上也不曾料想,我们若贸然告发,只怕会扰乱皇上的计划,本可装聋作哑,但是放她回去,只怕又生意外,所以……”
小金子说到此处,冷冷看着宫女,明显要杀人灭口,小豆子也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宫女则一脸坦然,反正是抱了必死的心而来。
秦夕苦笑摆手,“你们不要搞得这么严肃,我刚才说了只是闲聊,过后谁都不会记在心上,现在接着聊,据我所知,废太子仍在宗司省过,但他显然不死心,外面还有一众叛贼暗里作乱,譬如蒇身澄州的如意王,不知所踪但必有所行的前朝皇后,还有潜居宫中养病的太后……”
秦夕说着就笑对宫女,“你见过太后吗?”
宫女脸色刷白,微微颤抖道:“奴婢见过,但是……太后根本没病,她给了奴婢一种药……那才是致命的,奴婢不敢用,因为……”
宫女战栗难言,秦夕笑道:“因为你弟弟在别人手里,你怕毒死皇上会坏了如意王他们那边的计划,如此说来,坏人那边也有些意见不合,太后要皇上的命,废太子似乎要一个不会武功的皇上,也就是说……”
秦夕犹豫一阵,突然大笑,“我明白了,看来不止红颜是祸水,美人都是啊!”
宫女不解,小豆子也茫然,小金子则微窘,觉得此时的公子有点不正经,就算猜到废太子对皇上有那种心思,也不用笑得这么色吧!
“无为而治,无欲则刚,难哪!”秦夕笑叹,直视宫女道:“你说来找死,何尝不是给我找事?可惜我帮不了你,只能送你一句警言,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助纣为虐者,天道谴之,与狼同行者,恶报偿之。”
宫女不是傻瓜,痴想一阵就恍悟,同时低抽一口气,“公子是说我弟弟已经……”
“我没那样说,只是大概而已,即便不幸而言中,你也不可能亲见了,节哀顺变吧!”秦夕长叹。
宫女怔忪掉泪,半晌方惨然一笑,痴傻般出了门,小豆子急了,“咱该扣住她,否则她回去变了卦,后患无穷啊!”
“人家都自诩刺客了,肯定有两下子的,我敢拦吗?”秦夕翻白眼。
小豆子急得拉住小金子,“你去,赶紧把她抓回来,不然她把你刚才那话讲给她主子,坏人就会知道皇上已经有防范,总之不能让她走,你快抓她回来!”
小金子不动,见公子歪回榻上显然要午睡,于是拉着小豆子出了门,听小豆子还在叫他抓人,只能耐心解说,道:“你别多事了,公子已经解决此事,我只担心那宫女乍然死掉,会不会打草惊蛇?”
“死掉?”小豆子惊疑,不过很快就恍悟,“你是说公子骗说她弟弟已经死了,然后她也不想活了……”
“公子不会骗人,骗她的是如意王,兴许她一进宫,她弟弟就被杀了,公子都说与狼同行者,恶报偿之,她本想自罪,然后求公子救她弟弟,可是人都死了,上哪救去?所以公子才说帮不了她,但是公子成全了她,她之前不是求个全尸吗?若是告发上去,哪有全尸?公子给她警言,让她自择,因此她现下正在寻死吧?”
小金子说完就走,小豆子愣在地上,心里连连感叹,公子常言君子大义,今日杀人不见血,还属君子大义吗?
翌日,琼淑宫的荷塘里飘起一具浮尸,塘边有失足的痕迹,天Yin路滑,溺死一个宫女算什么?曾有贵人落水而死呢!这种事在宫里屡见不鲜,谁也不会去深究,迅速收尸要紧,省得晦气!
能不晦气吗?春妃恼火而焦虑,昨日已得了准信,二哥竟被判了绞刑,甚至三天后就要行刑,正是用人之际,身边那个贱人却落水死了,活着这些又都没一个贴心的,真是养了一帮废物!
“叫你去打探皇上在哪儿,你回个御书房就完了?心眼都让狗吃了吧?不会瞅空跟曲同说一声,叫他替本宫言传一下?”
春妃甩着耳光训斥,传事的太监不敢避让,只能挨着耳光回话,“娘娘息怒,奴才去的时候,曲公公正忙……”
“忙着死啊!皇上见朝臣,他不都在门边候着吗?你瞎了心眼还敢撒谎,根本找死!”
春妃本就会些拳脚,一脚踢上去,小太监不及痛呼就倒地呕血,肋骨断了戳在肺上,眼见活不成了,旁边人也不敢动,生怕落得一样下场。
春妃挨个瞧过去,“你们都给本宫瞧好了,不好生办事就是他这样,敢再偷懒混赖,本宫一个个扒了你们的皮!你出来!”
春妃指着稍微年长的一个太监,“你以后就是琼淑宫的管事太监,现在去给本宫办件事,带个人去御书房那边候着,皇上议完事,叫他来给本宫报信,你留在那儿替本宫拖住皇上,顺便告诉曲同,叫他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