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着手一起走了,分外亲热,看得那些夫人们纷纷说笑表姐妹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霍萍心里却听得有些无奈。
到底仍是介意母亲所说的霍姝的命格,担心她命太硬,会累及丈夫和孩子,若不是五哥亲自求了她,她也不会将这侄女叫过来。
在场的这些夫人知道霍姝是京城靖安侯府的姑娘后,多少打消了先前的念头,暂时按捺下来,继续和身边的夫人们聊天说儿女经。
两人进了垂花门,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娇声笑语传来。
正是阳春三月,春花烂漫,葛玲带着几个交好的官家千金在花园中的一处临水的亭子里yin诗作画,周围还有一些并不好此道的姑娘在喝茶聊天。
亭前摆了一张长案,案上备了笔墨纸砚等物,若是谁得了一首诗,或画了一副画,便供一群志趣相投的姑娘们赏悦。
葛家是书香门第,葛玲家学渊源,素来喜爱诗书,颇有才气,交好的也是一些知书达礼、胸有文墨的姑娘,只要对方的才气能入她的眼,纵是身份低一些,她也能给个眼神,像妹妹葛琦这种贪玩不爱读书的蠢物,压根儿就不会多给个眼神,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一样。
葛琦一看到这边的情况,就忍不住翻白眼,扭头想走,被眼尖的一个少女叫住了。
“琦妹妹来了,过来一起喝杯茶。”
在场的姑娘常来葛家,都是认得葛琦的,见她到来,纷纷笑着招呼。
葛琦听到这话,只得拉着霍姝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若是她们叫你去yin诗作画,你不必理会,咱们等会儿去捞鱼划船。”
霍姝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作诗她确实不会,就不去附这份风雅了,徒惹人笑话。
待两人过来,亭子里的那几个姑娘的目光忍不住落到霍姝身上。
“玲姐姐,这个妹妹好生标致,是哪家的?”一个相貌颇不俗的姑娘惊讶地问道。
看着那排排站一起的两个少女,其中那打扮富贵的姑娘如同一朵盛放在阳光下的牡丹,明丽灿烂,在阳光下绽放属于她的耀眼光华,瞬间就将身边的葛琦衬得像绿叶一般。
葛玲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过来,说道:“是外祖家的表妹姝姐儿。”
“哎呀,那岂不是靖安侯府的……”那少女轻掩着唇,看向霍姝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同了。
于是很快地,便有同样不喜欢yin诗作画的姑娘过来拉霍姝和葛琦去玩,隐隐透着一种巴结讨好的姿态。在座的姑娘们都知道云州知府夫人出身侯门,娘家侄女自然也是侯门千金,自然愿意交好。
当然,也有一些自诩才情,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冷眼看着。
葛玲作好一首诗,抬眸看过来,见妹妹和表妹在几个姑娘的簇拥下跑去池边捞鱼,似是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声:“都是些不通文墨的蠢物罢。”
已然将妹妹和这位表妹归为同类人了。
霍姝和葛琦在荷花池边用小网兜捞鱼玩儿,葛玲和一群姐妹们隔着花丛yin诗作画,彼此互不相干,一时间处得挺和谐的。
这时,荷花池的对岸突然传来一阵sao动声。
众女抬头望去,就见池的对岸来了几个华服公子,其中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一个穿着紫红色梅兰竹暗纹锦袍,腰间系着真紫色绦带的少年最为出众。
清风绿柳,惠风和畅,那俊美的少年站在春日煦煦的阳光下,身姿如松,丰神俊秀,一双上挑的凤目淡淡地看过来,虽未有多余的神色,却如那谪仙一般,教人恍惚之间,魂牵梦萦,无法移开目光。
☆、第10章
隔着一方荷花池,临池边的人完全能清楚地看到对岸绿柳下的人的模样。
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凝静了下,方才有人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一声,打破了那莫名的凝静,可荷花池对面那沐浴在春日中俊美如厮的少年依然在,并非幻觉。
在场的姑娘们都忍不住羞红了脸,不好意思一直盯着那俊美的少年看,却又忍不住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窥过去。纵有大胆的,也是多看几眼后,不知怎地就不敢再多看了,那人俊美的容貌、矜贵的气度,云淡风情的一眼,让人恍惚间以为,多看一眼,便是亵渎一般。
对岸的那群公子也看到了临池边的一群姑娘们,便往这儿走来。
云州城位置偏北,算是边境一带的城市,此地民风开放,男女大妨没有皇城那边的大,未婚男女结伴出行之事屡见不鲜,一般在这样的场合,男女如若遇到,也可以过来互相见礼,认识一番。
见他们真的往这儿来了,池边的姑娘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忍不住暗暗地自省自己的仪容有无不整,紧张得不行,就是那边原本一心只yin诗作画、不闻外事的姑娘也顿下了动作,纷纷暗暗整理了下微皱的衣袖。
“快看,那位公子好生俊俏。”葛琦憋着一口气,直到那些公子往这儿走来,忍不住凑到霍姝耳边小小声地说。
虽然平时一团孩子气,但姐儿爱俏,葛琦也到情窦初开的年龄了,看到这般俊美的少年,气质更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