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谦虚了。”
雷枫瞪着客套寒暄的两人,突然哈哈乐道:“卫希颜,你何时这般文邹邹的充斯文了?还有名姊姊,拜托你们两个别再虚来虚去的说话了,简直酸死人了!”
二人相视一笑,停止了这种虚言客套。
“名姊姊,这岳州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雷枫一连数日呆在这院里,早就憋闷至极,这会逮着了名可秀,便打起了外出转悠的心思。
名可秀微微一笑道:“妹妹远道而来,姊姊自当尽地主之谊。”看见雷枫喜形于色,笑容不由更盛,“这岳州景色之最当属八百里洞庭,妹妹和卫兄若有兴致,可秀愿陪同共赏湖光山色。”
“太好了!名姊姊亲自相陪,真是三生有幸了。”
“妹妹也来客套了。”名可秀抿唇笑道。
“我可不是恭维客气哦!名姊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少女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说话的神情认真无比。
“谢谢!我也很喜欢妹妹呢。”清冽如竹的女子微笑轻语。
***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湖中君山挺拔秀立,阳光斜洒湖面如金,粼粼波光和君山相映,湖山秀色光影迷离,让人不禁为这碧波绿山而沉醉。
三人立于一叶扁舟上,迎风而行。小白蹲在雷枫肩头,碧眼迎着波光扑闪不停。
小舟在船夫健臂摇浆下划波飞如梭,船头道道白浪翻滚,水花几乎溅上三人衣角。
名可秀衣袂飘飘,纤手轻掠鬓发,笑道:“这小舟虽然远远不如楼船宽敞舒适,却离湖水最近,那种驭风踏浪而行的舒畅自在,姊姊以为妹妹定会喜欢。”
雷枫张开双臂,感受着湖上清风吹拂,她仰脸闭上眼,忽然“啊啊啊”尖叫几声,将逃家的压抑在这清风白浪里尽数荡出胸中。
又咯咯笑了几声,只觉心情舒畅,痛快下索性坐到船舷边,脱去鞋袜,将白生生的一双玉足浸入湖水中,清凉爽透,说不出的惬意,拍手笑道:“姊姊说的对!若坐大船,哪来这般舒服!”
名可秀笑yinyin道:“妹妹稍等。”
一条丈长红绫从她衣袖中飞出,去势如风,又灵巧如蝶般在湖中尖尖的突起上旋绕而过。转眼,红绫缩回袖间,她白白的纤手掌中卧着五六枚青绿小巧的菱角。
玉白手掌摊到雷枫面前。
“菱角啊!”雷枫喜滋滋接过去。
“此处菱角最是新鲜!”名可秀看着少女的馋样柔和笑道。
雷枫“唔唔”点头,口齿中满是清甜。小白“喵呜”一声,直瞪瞪看着主人。少女“叽咕”一笑,剥开一颗投入它口中。黑猫“咪呜”一声,咀嚼吞下,一双碧眼意犹未尽地盯着少女。
“希颜!”雷枫朝她扑闪着大眼。
卫希颜被这“秋波”扫出一身恶寒,目测菱角距船大约三四米左右,这点距离应该可以。吸口气腾身掠起,半空中身形斜倾,双手如蜻蜓点水般扫过菱丛,趁一口真气未竭前旋身再度飘回船头,鞋底未沾半点水渍。
摊开掌伸到二女面前,“两位,请!”
黑影一闪,小白当先窜上。雷枫两根手指捏住它脖颈,揪回怀中,抓起颗菱角塞入它嘴。小白嘴动得几动,便吐出完整的菱皮,这吃的本事果然和它主人有得一比。雷枫乐得“咯咯”一笑,手拿菱角逗它。
名可秀从卫希颜手中拈起一枚菱角,似随口问道:“卫兄好俊的轻功,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卫希颜一笑,话里半真半假,“我一介山野匹夫,哪有什么高人为师。不过是跟着山中的狮虎野狼、游鱼飞鸟之类学了几招,算不得稀奇。刚才的身法,便是学自飞鸟捕鱼。”
名可秀笑意盈盈:“仅从飞鸟走兽的习性便能学得一身高妙功夫,卫兄当真是悟性绝lun。”
卫希颜也笑眯眯:“承蒙名少主夸奖。”
两人话里兜着转,一艘高大楼船渐渐从后方驶近,船头一人高声喊道:“前方可是红袖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洞庭相会
三人回头,但见后方数丈外驶来一艘三层高的楼船,甲板上一位英风飒飒的青年挥手向他们招呼——火红衣袍,三指宽棕色皮带扎腰,颈项处系着一条红丝巾随风飘拂,浓黑剑眉飞扬,极具气势。
名可秀道:“船上可是烈焰公子秦无伤秦兄?”
那青年朗笑:“正是无伤。没想到竟能遇上红袖公子一行,幸甚!所谓相见即是有缘,无伤船上正好有美酒三坛,有请三位同船共饮,未知可肯赏光?”
名可秀眸光扫向身边两人。卫希颜无所谓,雷枫却是好热闹,一边着袜穿鞋一边点头不迭。
“秦兄相邀,焉得不往!”
三人(一猫)凌空掠上楼船。
名可秀衣袖飘飘,足底平滑如履平地,正是她自创的天绫飘;雷枫双足交叠轻点,身如柳絮,乃惊雷堂的惊蝉步;卫希颜则双足交踏,看似慢行,却又疾动如风——秦无伤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